城外,軍營。
烈日當空,五月的許都已經稍顯炎熱。
不同於行軍時紮的帳篷,固定的軍營更像是一個村莊。
木頭打造的房屋錯落有致,營外耕田阡陌交錯。
成群結隊的士卒,列隊在訓練場中揮灑汗水。
赤裸著膀子,發出哼哼哈嘿的大喝聲。
“插、紮、刺、掃、挑、擋!”
伴隨著口令,精壯的士卒認真的完成每一個動作。
沒有分毫遲疑,虎豹騎身為這是曹軍中,最精銳的部隊。
哪怕是普通士卒,都足夠在其他營中擔任什長。
哪怕時至今日,以曹操足以稱雄天下的實力。
這隻精銳中的精銳,建製依舊隻維持在八千到一萬的規模左右。
一名虎豹騎的甲士,足以養7、8個普通士卒。
戰馬、甲胄、糧草、夥食,無一不是各軍之最。
由曹仁之弟曹純擔任統帥,曹真、曹休任偏將。
這是一支戰力驚人,且僅聽命於曹操的騎兵隊伍,旁人根本無法指揮調度。
軍鎮中央的一間木屋內,房間與尋常將校大小無異。
身為虎豹騎的最高統帥,曹純穿著一身布衣、津津有味的讀著一卷兵書。
臉上的表情平靜,長相與尋常老農無異,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唯有身上沉穩的氣度,讓人能望而生畏。
“將軍。”曹真腳步穩健,緩步走入房中見禮。
曹純眼皮輕抬,微微頷首:“嗯,怎麼樣?”
曹真語態遲疑:“目前來看,一切都還好。”
“不過……畢竟是公子,要不要額外多照顧一下?”
曹真有點忐忑,終究是有些顧及曹鈺的身份。
哪怕是身在軍中,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曹純微微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兵書。
看著曹真,有點一言難儘。
“不必,該如何便如何。”
“曹公的心思不要去猜,做好你分內之事即可。”
“能否得到虎豹騎的認可,此事你我說了不算。”
“是。”曹真表情訕訕,自己剛才確實動了私心。
和曹鈺搞好關係,以後等曹純退休以後,那統帥之位……
軍鎮的角落,一處豬圈內。
裡麵一陣嘈雜的拱叫,隻見司馬懿穿著普通士卒的麻布衣服。
用毛巾係在臉上,堵住自己的口鼻。
手忙腳亂的騎在一頭,足有四五百斤的母豬身上、上躥下跳。
“公、公子,抓住了,我抓住它了!”
曹鈺抱著膀子站在圈外,看著司馬懿被顛的上下亂動。
嫌棄的眉頭直皺,捏著鼻子戲謔的開口:“仲達,老話說騎豬爛褲襠,你是真不在意啊。”
“行,你按住他,我去拿刀煽了它,晚上咱們加餐。”
聽到這話,司馬懿臉色狂變。
你早說啊,你為什麼不早說?!
眼神瞬間變得有點驚悚起來,仿佛胯下之物是猛虎一樣讓人畏懼。
“不、不行,按不住。”
“公子,你還是自己來吧。”
拿著自製的小短刀,剛返回的曹鈺。
看著被豬騎在身上,瘋狂亂拱的司馬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廢物點心,你說說你,乾啥啥不行。”
“連頭豬都按不住,要你何用?”
司馬懿欲哭無淚,我是讀聖賢書的儒生啊,你彆太欺負人了。
一想到幾日之前,自己被曹鈺帶人抓著進了軍營。
給自己嚇個半死的場景,司馬懿現在都有點曹鈺恐懼症了,簡稱鈺鈺症。
看著曹鈺手裡拿著的短刀,一時間不知道曹鈺到底是想劁豬、還是劁自己。
廢了老半天勁,才掙紮著起身。
接過了曹鈺遞過來的木棍,臉上發狠。
老子乾不過曹鈺,還乾不過你嗎?
孽畜,受死!
砰——
片刻後,一道沉悶的響聲過後。
曹鈺捂住了眼睛,有點不忍直視。
隻見司馬懿的身體,緩緩從牆壁上緩緩滑落。
臉上的表情呆滯,人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那頭老母豬得意的哼唧了兩聲,這才轉頭扭著打圈的尾巴離開。
自己現在有點慶幸,幸好當初拉上司馬懿一起。
還能拉個墊背打下手的,本以為老曹隻是嚇唬嚇唬自己。
可誰成想,進了虎豹騎之後,自己就無人問津了。
典滿和許儀不在虎豹騎中,不知道被老曹空投到哪了。
秦朗雖然也是騎兵,但不屬於虎豹騎的編製。
自己使喚的人,也就隻有一個司馬懿了。
沒有呂綺玲、沒有郭照,沒有婢女從旁伺候、沒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
自己現在,更像是一個被強製入伍、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倒黴蛋。
砰——
拿起一根木棍,力道十足的敲下。
一擊斃命,乾淨利落。
曹鈺沒回頭去看,司馬懿幽怨的目光。
轉身離開豬圈,開始磨刀霍霍。
過了半天,司馬懿這才緩過了口氣。
興致勃勃的蹲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公子,何為劁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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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閹了他。”曹鈺把磨好的刀抬起,頓時反射出一片寒芒。
司馬懿打了一個冷顫,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襠下。
還好,還沒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