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虛張聲勢的提高了音量,生怕讓他看到我內心的懦弱。
他表情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又為何在此?”
“保護母親。”我乾脆利落的答道。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我的牙齒在打顫,我的身體在發抖。
但這一次,我沒有退。
他似乎對我的回答頗為滿意,笑著和身旁的人說。
“此子至孝英武,日後定非凡人。”
隨後又略帶慈愛的看著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曹操,你可願當我的義子?”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什麼愛好,第一次見麵就想讓人叫爸爸。
這一次我沒有回答,變得沉默了起來。
“沒關係,你可以拒絕。”
“不過成為我的義子,我可以答應你,讓你做一件你想做的事。”
男人饒有興致的說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但你不能殺秦宜祿,這叫弑父,你不該為此人折了自己的人生。”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如果說真的有一件想做的事。
那就是殺了劉氏,這個帶給了母親無數苦難的女人,她才是那個賤女人,我的母親不是。
曹操一直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我猶豫著點了點頭,那一天在後院。
我親手將長劍,刺入到了那個賤女人的腹中,看著她驚恐失色的表情。
雖然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我沒有害怕,反而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我做到了,我終於做到了。
我不再是個懦弱的人,我有力量和勇氣保護母親了。
我滿身鮮血,跪在地上仰頭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我做到了啊,母親,我能保護你了!
曹操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製止、沒有勸阻、更沒有安慰。
等我哭完了,他才走過來像小時候父親對我一樣,拍了拍我的頭。
“以後,你可以叫我父親。”
他帶著我與母親,離開了這個家,離開了這個我十五年來日日夜夜都想逃離的家。
從那以後,母親成為了曹操的妾室,我也成為了曹操的義子。
說來真是可笑啊,父親窮儘一生、使儘手段都高攀不上,不願多看他一眼的大人物,現在是我的義父。
他素來看不起的母親,也成了他高攀不起的人。
自此之後,母親臉上的笑容變得多了。
母親總拉著我的手和我說,曹公對她很好,總是在她麵前誇獎阿穌。
我的阿穌要爭氣,以後長大了要報答曹公。
我點了點頭,我已經很久沒看過母親笑了,我感覺有點不真實。
我害怕有朝一日醒來,麵對的還是之前的現實裡,那個冷冰冰的家。
直到後來有一天,我聽說劉備在徐州造反,殺了車胄和秦宜祿,北上投奔袁紹去了。
我開心壞了,那年我十八,第一次飲酒喝醉了。
我知道這不是夢,我終於不用擔心每天睡醒回歸現實了,因為我的人生已經改變了。
曹公,他是我的義父。
不,他是我的恩人。
那天之後,我主動請纓投身軍伍。
曹操笑著問我為什麼,我說要誓死報效義父,為義父分憂。
義父高興壞了,與我同桌飲酒,一直在誇讚我、教導我。
我這才明白,原來父親對待兒子,也可以是溫暖的、包容的、讚許的、疼愛的。
時間荏苒,我在軍中七年,一晃就到了二十五歲。
義父變得越來越繁忙,但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還是會笑著誇讚我,我很開心,變得更加努力了。
這就是我人生的目標,追對義父、報答義父。
直到那一天,我收到了義父的軍令,第一次見到了鈺公子。
我應該叫他鈺弟的,但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終究隻是個螟蛉之子,和真正的公子身份有彆。
我禮貌的叫了聲鈺公子,鈺公子看我的眼神……
額,怎麼說呢,一言男儘。
就好像當時看到義父時一樣,欣喜中夾雜著期待。
隨著越來越了解這位鈺公子,我發現他和義父真的很像。
他身上雖然少了分義父的穩重,但卻多出了一絲的灑脫,仿佛永遠玩世不恭一樣。
他和其他幾位公子不同,仿佛對任何事都不在乎,隻想勾欄聽曲。
我甚至一度懷疑過,曹鈺到底是不是義父的孩子。
畢竟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心沒肺,能當街拉屎的大傻子。
直到後來和曹丕的爭鬥,愈演愈烈的時候,我才漸漸明白。
這位鈺公子是個懂得藏鋒的人,他有謀略有心性,他比曹丕要厲害的多。
與這次的爭鬥中,我選擇站在了鈺公子這邊,因為我覺得這是義父的意思。
隻是……我沒用,被人攔在了軍營裡。
我聽從了司馬懿的建議,沒敢違背軍令。
這讓我一度十分自責,甚至輾轉難眠。
是的,生活在安逸之中。
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變成了曾經那個懦弱的自己。
秦朗的目光,從恍惚中重新聚焦。
目光冷冽的看著身後,追上來的兩名敵軍戰將。
我叫秦朗,不,我叫曹朗。
這一次,我不再是懦夫,我要開始拚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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