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梁山泊,晨霧如紗般籠罩著蓼兒窪。聚義廳前,公孫勝望著翻湧的雲浪掐指推演,眉間愁雲越聚越濃。待王倫升帳議事,他抱拳長揖道:"哥哥,貧道離家數載,母親年事已高,今欲回薊州省親,順道拜謁恩師羅真人。"
王倫聞言,腦中閃過原著裡喬道清求道不得的情節,當即命人喚來喬道清。此前喬道清一直渴望拜入羅真人門下,王倫拍著他肩膀說道:"公孫道長此去正好可以引薦,若你能得償所願,我梁山上下也與有榮焉。"喬道清難掩激動之色,而公孫勝自劫取生辰綱上梁山後,與喬道清頗為投緣,二人當夜便收拾行囊啟程。
恰在此時,廳外傳來震得梁柱發顫的腳步聲。李逵鐵塔般的身影撞開寨門,豹眼通紅含淚嘶吼:"哥哥!俺娘還在沂嶺受苦,俺要把她背來梁山享福!"王倫深知原著中沂嶺慘案的慘狀,急忙下令:"林教頭沉穩,酆泰兄弟力大,曹正熟悉山林路徑,你三人同去,務必保鐵牛母子平安。"林衝默默將丈八蛇矛的紅纓係緊,槍尖寒光閃爍;酆泰將雙鐧在石階上重重一磕,火星迸濺;曹正則握緊樸刀,刀刃映出凝重神色。
魯智深摸著光頭大笑:"灑家也想回五台山,找智真長老討杯茶喝!"王倫眼睛一亮——智真長老的預言向來字字應驗,豈容錯過?當即安排李助、卞祥留守山寨,自己帶著廣惠、武鬆扮作頭陀,鄧元覺與魯智深作和尚打扮,鈕文忠等四員大將隨行,一行人浩浩蕩蕩往五台山而去。
卻說李逵四人曉行夜宿,不日到了沂水縣界。遠遠望見自家破屋歪斜在山坳間,荒草沒過屋簷,蛛網垂掛窗欞。李逵的腳步陡然頓住,喉間發出壓抑的嗚咽。隔壁王老漢顫顫巍巍奔來,抓住他手臂,老淚縱橫:"鐵牛啊!你走後,家裡起初還能勉強度日。可前日獵戶在山澗旁發現血跡,還有你哥的衣角......母子倆怕是都遭了那吊睛白額虎的毒手啊!"
"放屁!不可能!"李逵甩開老人,跌跌撞撞衝進家門。腐臭之氣撲麵而來,牆角散落著森森白骨,半片染血的補丁粗布正是母親的衣裳;一柄生鏽的砍柴刀斜插在土牆裡,刀刃上還掛著棕黃色的獸毛。他如困獸般嘶吼,抄起雙斧便往外衝:"我要把那畜生剁成肉醬!"
"鐵牛且慢!"林衝疾步上前,死死抱住他,"虎穴必定凶險,需從長計......"話未說完,李逵已蠻力掙脫,踏著碎石狂奔而去。酆泰雙鐧一旋,對曹正道:"快追!這黑廝如此莽撞,去了便是送死!"曹正握緊樸刀,循著淩亂的足印緊追不舍。
四人循著濃烈的血腥味,在暮色中尋至一處陡峭山壁下的虎穴。洞口爪痕深嵌青石,腐臭之氣令人作嘔。李逵雙目赤紅,如離弦之箭般衝入洞內。五隻幼虎正在啃食殘骨,見有人闖入,嘶吼著張牙舞爪撲來。"還我娘命!還我哥命!"李逵雙斧如旋風般狂舞,幼虎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劈成數段,鮮血噴濺洞壁,染紅了他的粗布衣襟。
山風驟起腥霧,洞口陰影如烏雲般壓下。一隻身長兩丈的吊睛白額雌虎立在洞口,鋼鞭般的虎尾一掃,青石寸寸崩裂。它望見幼崽屍首,發出震碎山林的咆哮,驚得飛鳥紛紛墜地。
酆泰雙鐧齊揮,直取雌虎咽喉。雌虎反應極快,猛然側身,利爪帶起破空聲直撲李逵麵門。李逵就地翻滾,雙斧橫掃,卻隻削下幾片虎毛。雌虎順勢將他壓在身下,腥臭的氣息噴在臉上,森白的獠牙幾乎要咬碎他的頭顱。千鈞一發之際,林衝的丈八蛇矛閃電般刺來,"噗嗤"一聲紮入雌虎右眼,鮮血如噴泉般湧出。
雌虎吃痛,瘋狂甩頭,虎尾橫掃而過,將曹正抽得撞在樹上。曹正隻覺眼前一黑,頭腦發暈。酆泰瞅準時機,雙鐧如流星般砸向虎背。"哢嚓"幾聲脆響,雌虎數根肋骨斷裂,重傷之下卻仍負隅頑抗。李逵趁機翻身,雙斧亂砍,卻被靈活的雌虎躲開。雌虎回撲咬向他脖頸,曹正強忍眩暈,忍痛擲出樸刀,刀刃擦著李逵頭皮飛過,逼得雌虎偏頭。
林衝拔出丈八蛇矛,再次刺向雌虎,卻被虎尾掃飛兵器。此時酆泰已奪回雙鐧,暴喝一聲欺身上前,雙鐧重重擊在雌虎斷裂的肋骨處。隻聽"噗"的一聲悶響,斷骨刺入肝臟。雌虎渾身劇震,鮮血從口鼻噴湧而出,掙紮幾下後轟然倒地,震得地麵不住顫抖。
"鐵牛,老虎已死!"林衝大喊。李逵卻仍揮舞雙斧,直到曹正衝上去死死抱住,才漸漸停下。林衝看著完整的虎皮,沉聲道:"曹正,把皮剝下來,帶回去給王倫哥哥。"
曹正強忍傷痛,操刀剝皮。當劃開老虎腹部時,眾人臉色驟變——兩具殘破的遺骸顯露出來,母親的粗布衣襟、哥哥的舊布帶清晰可辨。"娘!哥!"李逵癱倒在地,雙手揪著頭發,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那哭聲裡滿是絕望與悔恨,在山穀間久久回蕩。
林衝按住他的肩膀:"鐵牛,老夫人和李大哥,也算沉冤得雪了......"酆泰背過身去,偷偷擦拭眼角;曹正長歎一聲:"人死不能複生,鐵牛兄弟,節哀吧。"三人勸了許久,李逵才止住哭聲。暮色漸濃,四人背起遺骸,朝著山下走去。身後,虎屍漸漸融入夜色,沂嶺上空烏雲翻湧,似也在為這場慘劇悲鳴。
另一邊,王倫一行已到五台山下。望著雲霧繚繞的山巔,王倫心中暗自思忖:此次拜見智真長老,能否改寫梁山命運?而公孫勝與喬道清的薊州之行,又會引出怎樣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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