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確定時間_王倫逆天改命稱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54章 確定時間(1 / 1)

王倫將空酒碗往案上一頓,酒液濺出的水花在滾燙的案麵上瞬間洇乾。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廳裡三個劍拔弩張的漢子,黝黑的臉上不見半分焦躁,隻有山澗深水般的沉靜。

“三位弟兄,”他開口時,嗓音帶著常年山間呼喝磨出的粗糲,卻字字清晰,“七月的暑氣燙人,可再燙,也燙不過弟兄們脖子上的血。田兄弟帶的野豬肉能填肚子,柳兄弟守的要道能護性命,方兄弟的雲錦能壯聲勢——少了哪樣,這梁山的日子都過不下去。”

田彪啃著西瓜的動作頓了頓,柳元的算盤聲停了,方傑搖扇的手也慢了半拍。

王倫走到廳中,先指著田彪:“沁源弟兄敢打敢拚,去年在黑風口斬了巡檢使的頭,讓官軍三個月不敢進山,這是勇;”又轉向柳元,“房山七洞連環陣,官軍三次圍剿都折了兵,商路走得穩,讓淮西的弟兄有飯吃,這是智;”最後看向方傑,“江南的雲錦能做旗,消息能通南北,這是路。三樣湊齊了,再添上梁山的底氣,才是能頂破天的力氣。”

他頓了頓,指了指廳角的鹽罐:“方兄弟帶的江南細鹽是好,可弟兄們彆忘了,咱梁山也產鹽,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缺鹽時不用隻盼著江南,梁山的鹽倉常年備著三百斤,隻管開口。”

田彪把啃剩的瓜皮往地上一摔:“早說這話!俺田彪就煩看那小白臉拿鹽當寶貝,咱梁山有鹽,怕他個啥!”

柳元撥了撥算盤珠子,指尖在算珠上頓了頓——淮西缺鹽是真,可若梁山真有穩定鹽源,房山的商路就更穩了,他低聲道:“若是梁山鹽能常供,淮西的要道,俺們守得更牢。”

王倫聲音提了三分:“我王倫在梁山坐這把交椅,不求誰服誰,隻講三個條件——一,遇事共商,不分大小;二,缺糧的給糧,少械的給械,缺鹽的梁山可以直供,誰也彆藏著掖著;三,真到了動刀子那天,沁源出先鋒,沿太行山東下取威勝州;房山守淮西要道,斷官軍的後路;江南通消息,攪亂東京的漕運,贏了好處均分,輸了腦袋齊掉。”

方傑合上折扇,敲了敲掌心:“家叔說了,隻要能成大事,江南的路子隨時敞開。何況梁山有鹽,倒是省了不少周轉的功夫。”

王倫點頭,對旁邊侍立的杜遷使了個眼色。片刻後,杜遷帶著十幾個嘍囉,扛來三堆物件。

“田兄弟,”王倫指著頭堆東西,“這是五十柄環首刀,沒有采用梁刀樣式,梁山鐵鋪剛打好的,砍鐵甲跟切瓜似的;還有二十副棉甲,輕便耐箭,再添三十斤咱梁山細鹽,夠弟兄們醃半個月的肉了。”

田彪眼睛瞪得像銅鈴,幾步衝過去拎起柄刀,“哐當”一聲劈在旁邊的木柱上,刀刃沒入三寸,又抓起一把鹽湊到鼻尖聞了聞,咧嘴大笑:“這鹽夠味!比俺們山裡的土鹽強十倍!俺田彪認了,梁山的鹽,比江南的軟綢緞實在!”

“柳兄弟,”王倫指向第二堆,“五十斤草藥,有止血的金瘡藥,解暑的藿香,還有專治箭傷的續斷,都是後山剛采的;二十斤梁山鹽井新出的細鹽,顆粒雖不如江南的勻,可鹹度夠足;另有十副新算盤,珠子是檀木的,比你手裡那把經用。”

柳元拿起一把鹽,指尖撚了撚,又掂了掂分量,眉頭徹底舒展開,低聲道:“房山商路常過行商,缺的就是這實在鹽。寨主有心了。”

最後,王倫看向方傑:“方兄弟是江南人,怕是吃不慣山裡的糙貨。這是二十斤山珍,有猴頭菇、乾筍、銀魚乾,都是梁山的土產;還有五十壇的臨淵釀,或許合口味。”

方傑起身拱手,臉上的淺笑添了幾分真切:“寨主考慮周全,梁山有鹽,倒是比江南的遠水更解近渴。”

待三人都收了禮,王倫轉身看向廳外,日頭已斜過簷角,蟬鳴卻更急了,像無數根針在紮人的耳朵。

“弟兄們覺得日子苦,”他忽然開口,聲音裡添了層冰碴,“可知道這苦是誰給的?”

田彪甕聲甕氣:“還能有誰?當官的唄!去年俺們在黑風口截了官鹽,那點鹽還不夠弟兄們塞牙縫,倒是讓高俅的人追了三天三夜!”

“是那開封城裡的趙佶!”王倫猛地一拍案,案上的酒碗又跳了跳,“那皇帝老兒,宮裡養著三千畫工,天天琢磨著畫什麼‘瑞鶴圖’‘聽琴圖’,卻不管黃河決了口,淹了濮州、濟州多少州縣;江南的花石綱,拉走的是百姓的房梁、祖墳裡的石碑,多少人被押著當纖夫,死在半路連個墳頭都沒有!”

“還有那六賊!”王倫的聲音像打雷,“蔡京當宰相,家裡的米倉堆得比山高,卻讓濟州、濮州的百姓啃樹皮;童貫帶兵打西夏,損了十萬弟兄,回來還敢謊報戰功領賞;朱勔在蘇州造‘應奉局’,誰家有塊好看的石頭,立馬拆牆扒屋搶去,光去年就逼死了兩百多戶!”

柳元的手指猛地攥緊,他老家在房州,前年河流在房州段決堤,官府不僅不開倉放糧,還逼著百姓交“河工費”,他弟弟就是那會兒餓斃在路邊的。“就說這鹽,”他忽然開口,聲音冷硬,“官府把鹽價抬得比銀子還貴,房州百姓買鹽得用半鬥米換一兩,梁山有這鹽井,本就該讓弟兄們都嘗嘗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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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該死的是高俅!”王倫咬著牙,“一個潑皮無賴,憑著踢球當了太尉,天天在禁軍裡擺威風。林衝林教頭,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就因為他乾兒子看上了林娘子,被誣陷發配滄州,差點死在野豬林!這樣的狗官,掌著兵權,弟兄們想想,咱們手裡的刀,砍的該是誰?”

田彪“謔”地站起來,腰間的刀鞘“哐當”撞在案上:“俺早聽說過林教頭的事!這狗皇帝、狗官,俺們沁源弟兄早就想反了!有梁山的鹽,有手裡的刀,怕他個球!”

方傑搖扇的手停了,扇麵上的江南煙雨仿佛被染上了血色:“家叔在江南,見多了百姓為一兩鹽賣兒鬻女。梁山有鹽,又有弟兄們的勇,這天下,早該翻個個兒了。”

王倫看著三人眼裡燃起的火,那火比七月的日頭更烈,能燒穿這聚義廳的頂。

“既是如此,”他沉聲道,“我提議,明年三月初三,四路人馬同時舉事。沁源弟兄從太行殺出,直取潞州,扼住河北的要道;房山弟兄守住淮西要道,斷官軍糧道,缺鹽時梁山鹽井專人押送;江南的弟兄在運河上動手,燒了漕船,斷了開封的糧。我們梁山封鎖濟州,到那時,四麵開花,讓趙佶和六賊知道,百姓的骨頭不是好啃的!”

田彪第一個拍桌子:“中!俺回去就練弟兄們,三月初三,定讓潞州城插滿沁源的旗!有梁山的鹽,弟兄們力氣更足!”

柳元撥了撥算盤,算珠聲清脆:“房山到濟州的糧草夠支撐兩個月,商路的埋伏早就布好。隻要梁山鹽能準時送到,淮西要道,一根針也彆想過去!”

方傑將折扇“唰”地合上,眼中閃過一絲銳光:“家叔那邊,我今夜就派人送信。江南的教眾,隨時待命。有梁山的鹽打底,這大事,成了!”

王倫端起案上的酒壇,給三人各倒了一碗,酒液晃著琥珀色的光,在碗沿濺出細小的泡沫。

“乾了這碗!”他舉碗過頂。

“乾!”

三隻碗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田彪仰頭灌下,酒液順著下巴流進脖子,浸濕了傷疤;柳元小口飲著,目光卻亮得像刀,指尖還沾著梁山鹽的細粒;方傑淺酌慢飲,嘴角的笑裡多了些鋒刃,仿佛已看見鹽井邊升起的炊煙,與弟兄們的刀光連成一片。

房梁上的時遷鬆了口氣,偷偷摸了塊西瓜啃,甜絲絲的汁水混著方才飄進鼻息的鹽味,竟覺得七月的暑氣好像散了些。簷外的蟬鳴依舊聒噪,可廳裡的空氣,卻像是被這碗酒、這梁山的鹽點燃了,燙得能燒起來。

王倫看著三人,心裡清楚,這碗酒下肚,往後的路就再沒有回頭的餘地。但他不怕——畢竟,有鹽能壯膽,有刀能斷仇,這天下的苦,早就苦得該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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