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思思想探頭上前看個清楚,手腕被輕輕拽住。
思思回過頭去,水王子正凝視著竹亭方向,眸中映著斑駁竹影。
“這是顏爵的過往夢境,我們在這裡並不存在。”水王子低聲解釋道。
思思點了點頭,定睛一看,此時的顏爵是那個剛進來時看過的清雅的他,並沒有狐耳。
那後麵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那個鮮豔的他呢。
微風拂過竹林,沙沙作響,襯得這一方天地格外寧靜。
亭中,一襲素衣的顏爵正執筆作畫。墨色在宣紙上暈開,與四周青翠竹林相映成趣。沒有狐耳,沒有豔色,隻有文人雅士的從容氣度。思思不禁屏息,生怕驚擾這靜謐畫卷。
就在這時,似乎變故突生,他的畫卷驀然出現了彩色的顏色,緊接著一道豔色身影踏碎竹影而來。
“消失吧,”那人在出現的瞬間二話不說將手襲向顏爵,“你這個該被淘汰的人!”
顏爵也不是什麼任由人襲擊的人物,他反應極快,折扇一展,輕巧避開。頓時退出了他的攻擊範圍,眉頭也皺了起來。
可等思思看清那不速之客的樣貌卻是跟顏爵一樣頓住,瞳孔驟然一縮。
無關其他,那人竟然和顏爵長相一模一樣,隻是身上的顏色十分鮮豔,頭頂也長著一對熟悉的狐耳,整個人張揚又狂放與對麵清雅的顏爵形成鮮明對比。
“這些過時的書法,丹青...”
‘顏爵’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接著雙手一攤,抓起木台上顏爵寫好的字畫狠狠撕碎,洋洋灑灑的化成了粉末。
紙屑紛飛,顏爵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你是什麼人。”
“你不認識?”‘顏爵’歪頭輕笑一聲,豎起一根手指指向他:“我就是你啊,不過是更符合這個時代的你。”
“什麼濃墨重彩,都已經過時了。”
‘顏爵’拿出墨書筆,肆意在空中塗畫起來:“現在流行的藝術就是要強烈,要鮮豔!”
他眼神微動,看著這素雅的竹亭,一切都讓他感到無趣:“你這裡太素了,一點色彩都沒有。”
“我要改造一下。”
不等人反駁,他的筆已經開始創作,大股鮮豔的顏色覆蓋在竹亭各處。
“墨竹軒...”看著自己的地盤被如此糟蹋,顏爵的耐心也宣告售罄:“你...!”
“我要替代你!”
‘顏爵’斷定道,一個閃身就躺在了亭內的長椅上,身姿隨意的隔空取到茶壺張口就喝。
這樣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風簡直每一處都踩在了現在的顏爵的雷區上。
如此沒規矩。
顏爵忍無可忍,手持折扇終於出手。
‘顏爵’手中的茶壺應聲碎裂,他也挑了挑眉,從長椅上躲開。
“我也是隨著發展幻化而出的新仙子哦,古典藝術已經被淘汰了。”‘顏爵’說道:“我是新藝術的代表。”
顏爵捏緊了拳頭。
“想開點,時代發展,舊事物總是要被淘汰的。”‘顏爵’甚至故作好心的開解著他。
一邊說,‘顏爵’一邊變出畫架和顏料,豔麗的顏色落在白紙上,他饒有興致的瞥他一眼。
“你這畫的什麼,造型都不準確。”顏爵黑了臉,始終無法理解對麵這人:“還有,你為什麼有狐狸耳朵。”
‘顏爵’停下手,信手把玩著手中的畫筆,“我崇尚野獸派啊,那鮮豔濃重的色彩,直率粗放的筆法,那繪畫風格就像野獸一樣。”
“不用形體準確和明暗,隻用純單色就可以宣泄我們激烈的感情。”‘顏爵’抱臂而立,像顏爵不懂他一樣,他也不懂他,但他堅信自己是正確的:“這樣可以增加我的力量,我的內心自然也幻化成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