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沉默了許久。
安然隻覺得不安時，謝霽忽然輕聲開口：“這是拒絕嗎？”
“在我心裡你就是更好的，我配不上最好的？”
安然慌忙搖頭，謝霽當然配得上最好的，但前提是她是最好的。
“你當然能配得上。”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倆很般配？”
他是做律師的，安然的嘴巴那麼笨，哪裡說得過他。
“我們不能試試嘛？我覺得很多事情都需要嘗試，即便是你不打算和我結婚，也可以試著和我談戀愛……”
三言兩語，軟磨硬泡，安然稀裡糊塗點了頭。
她本來想徹底絕了謝霽的心思，不僅沒有做到，反而還和謝霽在一起了！
安然鬱悶至極，問他：“你是不是套路我？”
“當然沒有。”
謝霽進了臥室，拿出來一個盒子。
他曾經和藺寒時一起出國，藺寒時給許優選飾品時，謝霽也買了一個。
當時覺得可笑，他一個單身狗，買女人的東西也不知道要乾什麼用。
現在這個品牌的手鏈基本上炒到天價，而他似乎還賺了。
謝霽握住安然的手，將手鏈帶了上去。
“這是什麼？”
“確認關係的禮物。”
粉色的鑽，閃了耀眼的光澤，設計也很漂亮，襯得她的手腕白皙，手指修長。
安然也不認識什麼昂貴的品牌，她舉著手看了又看，“好漂亮啊，貴嗎？”
謝霽記得好像十幾萬，遲疑著：“好像不貴。”
“好久了，忘記了。”
安然神經敏感，問：“你要送給誰？”
謝霽也很敏銳，將人的手握在手心，笑著問：“如果我說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會在一起，你會不會信？”
安然：……
不知道為什麼，耳朵有些熱。
她推了謝霽一把，低聲說：“我要走了，真的要回去剪視頻。”
“我這兒有多餘的筆記本，我們剛在一起，你就多陪我一會兒，可以嗎？”
安然是帶了相機的，她多少有些職業病，怕吃漢堡的時候錯過許優的精彩片段。
畢竟許優搞不來劇本，百分之九十的素材都是真情流露。
所以安然就辛苦了點。
安然看著謝霽的臉，他長得俊美，目光直直盯著她時，莫名透露出來一抹可憐的感覺。
不由自主，安然就答應了下來。
“那我在哪裡剪，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當然不會。我下午沒事。”
剛說完，謝霽的手機就響了一下，綠泡泡來了消息。
是謝池。
【人呢？為什麼不上班？】
【沒空，滾！】
謝霽秒回，摁滅手機，牽著安然去了書房幫她打開了筆記本：“要下載什麼軟件嗎？我能幫上什麼忙？”
安然搖頭。
謝霽笑著說：“那我去給你做一杯喝的。”
家裡有全自助的飲品係統，他最喜歡喝咖啡，機器裡都是國外進口的咖啡豆。
謝霽塞了兩個芒果，加了點其他的料，按照比例扔到了飲品機器裡，沒多久一杯完美的楊枝甘露出來了。
倒入杯子裡，謝霽給安然端了進去。
＊
簡月東躲西藏了幾天，根本不敢出現在攝像頭下。
她拿到了許優的電話號碼，借了路邊人的手機給她發小信息。
那個鬼怪一樣的係統，針對的應該是藺寒時和許優。
它一門心思地想要許優死，說他們不過是一本書裡的紙片人，她不信！
簡月不想被操控。
她相信，許優應該也不想被操控。
實際上。
許優確實是收到了簡月的短信。
但是還是把她當成了騙子。
她收到短信的時候嘟囔了一句：“他們為什麼都把我當傻子，難道我太有錢了，比較招騙子？”
藺寒時：“……”
給了她一張黑卡，最大的消費就是在中心商場買過兩次小蛋糕，沒花超過一千塊過，還每天都擔心卡裡錢不夠。
她有什麼錢？
她有沒有有錢的意識？
騙子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都誰把你當傻子了？”
許優指了指客廳的位置，藺寒時看去，發現他拍下來的世界名畫已經不見了，變成一副塗鴉。
稚嫩又沒有任何門道，一看就是三歲的寶寶畫的。
“有粉絲看上了原本掛在那裡的畫。”
“竟然說要用四千萬買，我是傻子嗎？”
藺寒時心裡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嗯，你賣得更貴？”
許優腦子在藺寒時的腦門上探了探，說：“沒發燒怎麼做起來白日夢了？你那破畫在我看來，連二百都不值！”
“……”
“他出價四千萬不就是想逗我玩嗎？一個黑粉，我都拉黑了。”
“那畫呢？”
“賣了。掛在二手平台上，賺了兩萬！”許優得意地看著藺寒時：“老公，你二百塊不值得畫，我兩萬賣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藺寒時挑眉，問她：“什麼？”
“證明我火了，我人氣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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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寒時失笑。
林晴甚至覺得先生已經氣傻了，偏偏傻了的先生摸了摸許優的腦袋，低聲說：“那謝謝藺太太，幫我賺錢了。”
“親夫妻，不要明算賬，兩萬歸我。”
許優想了想，不能表現得太虛榮，伸手圈住藺寒時的脖頸，在他唇畔上落了一下極快的吻：“你就得到這個就行了。”
許優親完，藺寒時摸了摸臉。
手還沒有動作，就被許優握住：“不許擦啊，我沒有親上口水！”
說著，許優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這個騙的更加沒有技術水平，還說什麼係統，我還說我是女王呢。”
藺寒時眼睛定格在屏幕上。
陌生號碼的短信：【我們所在的世界是小說世界，有外來係統介入，你一個月前就該死了，她們要搞你，現在它們能量不足，後天晚上青雨巷，要不要見一麵？】
藺寒時本來也覺得離譜，可是“一個月前就該死了”幾個字，像是一根尖刺，讓藺寒時不得不重視。
那個離譜的夢境裡，許優本來該一個月前死的。
那天許優也確實出了車禍，差點死掉，還是他立下遺囑之後，許優才恢複正常。
【我得去找葉淩之，問問是不是他們把我的手機號給泄露了！我真的是要生氣了！】
＊
青雨巷。
簡月等了好久，她忘記了在短信裡填具體的時間。
說實話在這裡等，簡月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被驢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