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君,失禮了。”
河野克俊抬眼望去,對方眼底深處的算計讓他心頭一沉——這先抑後揚的手段,既敲打了軍方,又留出了轉圜餘地,實在高明。
可眼下戰局吃緊,他又對政府有所求,隻能壓下翻騰的屈辱,彎腰拾起散落的戰報。
“首相大人,是職下處置不力,請您給予處分。”
安倍首相輕輕籲了口氣,似在感歎對方的隱忍,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處分就不必了。這次失敗,說到底是我們整體落後於時代了。”
他頓了頓,忽然提高音量。
“不過,這場敗仗也不是全無用處。”
眾人齊刷刷抬起頭,眼裡滿是困惑——慘敗之中還有什麼值得稱道?
安倍首相環視一周,忽然朗聲大笑。
“我們的戰鬥雖然打得狼狽,但我們總算看清了鄰國軍改的真正厲害之處!現在動手追趕,還不算晚。”
河野克俊心頭猛地一震。
‘首相牽頭軍改?’
‘他的政治野心一旦與軍權結合……’
河野克俊此刻再也顧不上避諱,上前一步沉聲說道。
“首相大人,此次戰敗根源複雜,但最致命的是體係對抗的全麵失敗。”
“嗬嗬!”
安倍首相挑眉示意他繼續,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河野克俊的臼齒咬得咯咯作響,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們沒有奪取戰區製空權!對方的無人機像幽靈一樣在我們縱深盤旋,偵察、襲擾、引導炮火......現代戰爭裡,隻要‘眼睛’不被打瞎,對方用什麼武器都能奏效——今天是炮兵,明天就可能是導彈!當務之急,必須壓縮敵方無人機的活動空間!”
安倍首相緩緩點頭,忽然話鋒一轉:“那依你之見,該調動空軍進駐阿曼?”
河野克俊心裡咯噔一下,首相的目光分明指向了更複雜的戰場。
他結結巴巴地反駁。
“首相大人,或許......或許可以請求盟友的空中力量支援,哪怕隻是少量戰機牽製無人機,進行空中遊擊戰……”
安倍首相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列席的空軍幕僚長片崗晴彥。
“片崗君,你怎麼看?”
一直沉默的片崗晴彥猛地站起身,軍靴磕在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胸膛挺得筆直,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大聲吼道。
“首相放心!航空自衛隊有絕對信心,斬斷阿曼上空的無人機翅膀!”
河野克俊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自語。
“增兵……還是空軍?”
窗外的雨還在下,會議室裡的空氣卻仿佛瞬間點燃,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這簡短的對話中悄然醞釀……
一天後,東京政府宣布派出空軍聯隊進入阿曼,並宣布第二批派遣軍名單——第九、第十師團。
一場熱烈的歡送會後,兩個師團乘坐商船和美軍臨時增派的軍艦,離港前往阿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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