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捏著茶杯轉了半圈,茶水在杯底晃出旋渦,不慌不忙的說道。
“十年八年,撐得住!”
黃先生忽然爆發出大笑,震得茶蓋都跳了跳。他指著路明,眼角笑出淚。
“這麼說,喀布爾是給他們挖的大坑?”
路明看著他笑得直不起腰的樣子,心裡暗笑——這位先生看著溫和,眼裡的門兒清著呢。他哪是什麼小白兔,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種借力打力的路數,自己也是見過的……
堵門戰略看著痛快,可真被拖進持續放血的泥潭……
路明呷了口茶,舌尖的苦意混著回甘,在齒間漫開。
黃先生這笑裡的深意,他懂。
……
在路明布局喀布爾的時刻,阿曼的美軍援軍也同時部署到位。
馬斯喀特美軍指揮部,角落的咖啡機突然發出“咕嘟”聲,像顆石子投進死水,驚醒了沉默的空氣。咖啡的焦苦味漫開來,和牆上電子地圖的藍光纏在一起,透著股說不出的滯澀。
安德森給自己倒了杯黑咖啡,語氣不緊不慢,卻像在念一份早已擬好的判決。
“老夥計,放棄那些虛無縹緲的計劃吧。”
他抬眼時,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我們都清楚,這是政治決定——洛克希德的新合同需要一場大戰,華爾街的石油期貨等著穩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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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要強硬對待阿曼問題!”
他說得斬釘截鐵,杯底在桌麵上磕出輕響,仿佛這樣就能壓下心裡那點對士兵性命的不忍。
尼科爾森盯著地圖上阿曼西部的山地,那些用紅色標注的等高線像一道道勒緊的繩索。
他指節無意識地摳著桌麵木紋,心中翻湧著懊悔——要是上周沒猶豫,直接調派一個裝甲旅支援東京派遣軍,現在西部戰線……
然而,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
他緊盯著安德森,沉聲問道。
“華盛頓是想開辟第二戰場?在拉塔基亞省或者紅海沿岸實施空降作戰?”
問這話時,他睫毛顫了顫,既怕聽到肯定的答案,又隱隱盼著能有轉機。
安德森中將雙手一攤,掌心向上的樣子像個無奈的小醜。
“還不清楚,這是上麵的決定。”
他呷了口咖啡,苦澀漫過舌尖。
“十八空降軍隻能服從!”
尼科爾森猛地轉頭,死死盯著安德森,瞳仁裡像是燃著小火苗。
“他們能突破拉卡空軍的防線?”
他聲音陡然拔高。
“沒有製空權,十八空降軍就是去送死!那些小夥子們的降落傘還沒張開,就會被打成篩子!”
他胸口起伏著,仿佛已經看到了硝煙裡墜落的傘花。
安德森又一次攤手,隻是這次掌心沁出了薄汗。
“誰知道呢。”
他避開尼科爾森的目光,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
“大概率是一種戰略威懾。拉卡政府軍控製的地盤太大,但機動的野戰部隊隻有兩個集團軍和一個空中突擊師。”
他頓了頓,試圖讓語氣聽起來更篤定。“這麼大的地盤,隻要空軍撕開口子,那就處處是弱點,像塊被拉伸到極限的塑料布,一戳就破。”
尼科爾森冷笑一聲,笑聲裡裹著冰碴。
他抓起桌上的馬克筆,在地圖上紅海沿岸狠狠劃了道斜線,墨痕滲出紙背。
“弱點?安德森,你忘了他們還有龐大的城防軍?他們在數周內可以動員數萬戰士!哪怕不動員城防軍,就那些穿著拖鞋的民兵都能把十八軍拖垮!”
“現在你告訴我,空降兵能在拉卡的地盤裡占到便宜?”
他把筆摔在桌上,筆帽彈開,滾到安德森腳邊——那裡麵藏著的,是對政客們用士兵鮮血鋪路的徹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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