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爬上阿曼東部城市的屋頂，巷戰的槍聲就撕裂了寂靜。
路透社的記者躲在斷牆後，用相機拍下美軍士兵與阿曼軍隊在街頭交火的畫麵——坦克撞開商鋪的鐵門，機槍子彈在牆麵留下密集的彈孔，硝煙順著街道蔓延，連遠處的清真寺穹頂都蒙著一層灰。
這些照片當天就傳遍了全球，阿曼東部多城混戰的消息，像一顆炸雷震驚了國際社會。
拉卡指揮部裡，路明盯著屏幕上滾動的新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剛收到的情報顯示，阿曼高層在混亂爆發的當晚就乘專機出逃，隻留下一群群失去指揮的士兵和一座亂成一鍋粥的城市。
“倒是會甩爛攤子。”
他低聲吐槽，目光轉向作戰地圖——阿曼東部的幾個主要城市裡，美軍三個師殘部、阿曼政府軍、當地遊擊隊正攪在一起混戰，紅色、藍色、黑色的標記在地圖上交織，根本分不清戰線。
“長官，舍邁爾集團軍和拉卡第二集團軍已經做好進攻準備，隨時能突入城區，一舉控製局勢。”
參謀站在一旁，語氣裡帶著急切。畢竟這是拿下阿曼東部的好機會，一旦錯過，後續可能要付出更大代價。
路明卻搖了搖頭，手指在地圖上圈出混戰區域：“現在不能動。你看，美軍和阿曼軍雖然在打，但都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
我們要是現在進攻，他們很可能放下恩怨，聯手對付我們——到時候腹背受敵，得不償失。”
他頓了頓，補充道，“等他們打累了，分出勝負了，我們再出手，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控製局麵。”
命令很快傳達到前線，原本整裝待發的兩個集團軍暫時停在了城市外圍，隻派出偵察兵監控城內動向。而城裡的混戰，正朝著越來越失控的方向發展。
在阿曼東部的首府，美軍下士麥克躲在一家廢棄銀行的櫃台後，手裡的步槍已經沒了子彈。
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和阿曼軍隊爭奪市中心的廣場，可現在，連自己人在哪都不知道。
街對麵傳來此起彼伏的槍聲，夾雜著阿拉伯語和英語的咒罵，偶爾還有手榴彈爆炸的悶響。
“我們被困住了。”
麥克對身邊的戰友說，聲音裡滿是絕望——他們已經斷糧兩天，連飲用水都快喝完了。
與此同時，阿曼軍隊少校努哈尼正帶著一隊士兵清理一棟居民樓。樓道裡滿是屍體和彈殼，每上一層都要小心翼翼地排查。
“我們已經快撐不住了，但遊擊隊還在搶地盤。”
通訊兵跑過來報告。
“我們的彈藥也不多了，請求支援。”
努哈尼皺著眉點頭，心裡卻清楚，現在沒人能給他們支援——高層出逃後，指揮係統早就亂了，各支部隊隻能各自為戰。
……
淩晨三點，阿曼東部城市的夜空被槍聲切割得支離破碎。
美軍臨時據點的探照燈在街巷裡掃過，卻沒發現頭頂300米處，三架塗著夜色迷彩的“黑鷹”直升機正懸停在雲層下，機艙門打開，拉卡政府軍特種作戰“夜鶯”小隊的隊員們正檢查裝具——p7衝鋒槍上加裝了消音器，頭盔夜視儀發出淡綠色的光，戰術背心裡除了彈藥，還裝著用於標記補給點的熒光信標。
“目標區域確認，拉曼軍控製的老城區清真寺，注意避開美軍巡邏隊的紅外探測。”
隊長賈米拉對著喉麥低聲下令，第一個抓著繩索滑向地麵。
隊員們緊隨其後，落地時膝蓋微屈緩衝，動作輕得像貓。2步兵戰車正緩慢駛過，發動機的轟鳴掩蓋了他們的動靜，賈米拉抬手示意隊員貼緊牆根，等戰車走遠後，才朝著清真寺方向快速穿插。
此時的拉卡後方指揮部內，穆辛正盯著屏幕上的實時畫麵——“夜鶯”小隊的頭盔攝像頭傳回的畫麵裡，老城區的街道滿是碎石，偶爾能看到倒在路邊的士兵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