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人逗悶子,老錢也時不時的發個呆,估計也想著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
下午倒是有幾個人進來,看看糧價,搖頭又走了。
小孫忍不住攬客,被二平給製止了。
他不解道:“生意都這樣了,你都不著急?”
小孫是個急性子,這會兒光顧自己著急,他尋思著萬一又恢複一天一頓混合麵兒窩頭,或者乾脆被辭了,那會兒哭都找不到廟門,還不如勤快點兒!
二平搖搖頭:“這消息又不是多隱秘,最多過上個半天一天的,該漲價的全漲價了,到會兒不還是一樣得買!”
小孫遲疑下使勁兒的點頭:“你說的對啊!”
二平:······
楊福平看著倆人絮絮叨叨,靠在財務室窗口上跟老錢嘀咕:“你說這漲價能漲多久?”
老錢歎口氣:“不好說呀,這漲上去的價就算還能往回落,那能落多少?”
楊福平心下了然,不等到光頭黨跟紅黨分出勝負,這糧價,夠嗆能跌!
想到爺爺給放的電影,自家這種還算有些家底,挨到解放前夕,家裡的飯食也都換成二合麵兒。
想來二平之流,也真有可能就是為了稀裡糊塗的混個溫飽吧。
楊福平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錢瞎聊。
小孫也湊了過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問老錢:“那個啥,他們,真給老百姓分房分地嗎?”
老錢把眼鏡兒摘下來撩起前襟兒細細的擦起來,張嘴道:“這我上哪兒知道去,我打落地就在四九城,最遠就去了津門,跟這些掉腦袋的事兒可沾不上邊兒。”
小孫:“咱們姑且這麼一說,您指定比我們知道的消息多點兒啊!”
老錢直搖頭:“說這些犯忌諱的事兒乾什麼,就是真分地,你還真投奔去?”
小孫聞言遲疑了。
二平照他後背拍了一下:“想啥呢,放著好好的四九城不待,跑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種地,你咋想的!再說了,報紙上不說了嗎,說是…………,多嚇人!”
小孫苦笑:“就是皇城根兒又怎麼樣!我不照樣兒也是田無一隴,房無一間,娶個媳婦都難。我不像你們家,幾輩子的鐵杆兒莊稼······”
二平攔他:“啥鐵杆兒莊稼不鐵杆兒莊稼的,旗主都跑關外了,我們這些人算啥,都是混口飯吃。”
楊福平今兒才知道,自己供職的糧店裡居然還有位在旗的,沒看出來啊!
看著二平的態度,也是不想提,幾人識趣的沒再多問。
看著臨近傍晚,雪又開始變大,楊福平進了財務室,跟老錢嘀咕一陣兒後,就聽他招呼兩個小夥計:“這天兒也沒啥生意,我做主趕緊回家吧,彆又下大了。”
二平跟小孫高興的嘴咧到耳朵下麵,趕緊拍拍衣服,鑽進了雪地。
財務室就剩下了老錢跟楊福平,隻見楊福平從懷裡掏出一薄一厚兩疊子法幣,推到老錢跟前少的一疊。
開口道:“按昨天的價,買一百斤米跟一百斤麵。”
老錢笑眯眯的揣進了懷裡:“什麼叫按昨天的價,明明是昨天已經掏完錢了,今天才來取嘛,你看賬本兒都記上了。咱們做生意,得講誠信!”
說著提起筆在賬本上快快的寫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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