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二平也沒吭聲。
不是說這種事兒對,而是你接受了去借高利貸,同時也就意味著接受了人家畫的道道。
老錢正想開口應下這事兒,就聽劉歪嘴繼續補充道:“當初說的是半年還,結果他就還了五個銀角子,利息都沒清乾淨,剩下的又拖了半年,這裡外裡的,連本帶利又成了四元三角的銀元。
我瞎算的!)
不是我非要拿他妹子說事兒,你看他家窮的,像是能還的上的人家嗎?
這要是把這間房子抵了吧,顯著咱爺們也忒心狠了。
不至於,也犯不著,我就想著給他妹子找個好去處,這樣也算皆大歡喜。”
小孫娘隻會訥訥說了些,生病的生病,家裡張嘴的多,實在是不湊手。
楊福平心裡滿是臟字兒。
把人家妹子送進八大胡同,這福氣給你劉歪嘴你要不要啊!
老錢抓重點:“那就是錢還上了,您就麻溜回家了對不對?”
劉歪嘴猶豫下,往裡屋看了眼,雖然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可隱約能聽到有小姑娘的啜泣聲。
一拍大腿:“就算劉爺我日行一善吧,這會兒要能見著現錢,那我就啥也不說了。”
老錢聽著膩歪,於是換回老本行開始算賬:“您這是隻要大洋銀角子,還是也能收法幣?”
劉歪嘴猶豫下,仔細琢磨了會兒:“要是現大洋更好,如果是法幣的話,得還兩萬塊錢!”
老錢眼都瞪圓了:“現如今去拿大洋兌法幣,一塊兒也就能兌上三千多不到四千,咱就算四千,也夠不上兩萬啊,怎麼,你劉爺家的銀元挺值錢啊!”
沒有查到這會兒銀元對法幣的兌換率,相關數據顯示,1947年某月銀元跟法幣的比值是一塊銀元兌一萬六千多的法幣。合理推測,46年初應該是兌換數千法幣的樣子。)
劉歪嘴歎口氣:“老哥呦,你看看,又誤會了我不是,我天天放出去這麼多錢,那是為了塊兒八毛錢斤斤計較的人。
再說了,你給的也不是現大洋,這法幣,今天跟明天都不一個價,誰還為了這麼點兒錢專門去兌一回?
我這兩天要是忙著沒空去兌,那是留一天賠一天,辛辛苦苦做個好人好事兒,總得讓我不賠本吧!
再說了,難道我劉爺親自來家,還不值一個大洋的拋費?”
這話說的純純就是耍流氓了!
老錢也不想多掰扯,挺有派頭的扭頭跟楊福平說道:“拿兩萬塊錢出來!”
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
楊福平很聽話的從兜裡掏出來兩萬塊錢,往桌上一拍。
老錢用手按住半截問道:“借條呢?”
劉歪嘴拿錢的手一頓,恍然大悟的從懷裡掏出張借條,老錢仔細看了下,沒錯,簽字那正是小孫的大名,孫大貴!
這借條簽的有貓膩,可當下也不是撕扯的時候。
一時間錢賬兩清,劉歪嘴也不耽擱,從桌上拿起自己的帽子,往頭上一蓋,屋裡瞬間暗淡了不少。
劉歪嘴一拱手:“老哥,那我就先忙去,咱們回見!”
老錢一頷首:“好走不送,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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