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知道又有個冤大頭,不對,金主投資書鋪,初五的這頓酒席,誇的楊遠宏幾乎找不到北。
楊遠信介紹的時候把人高高捧起:“遠宏啊,這是咱們花市口小學的教導主任!手底下都是有學問的老師,以後孫子孫女上學什麼的,還得人家多多幫襯!”
楊遠宏心想,管那麼多老師,自己也得是一肚子學問。
自己肚裡裝不了二兩墨水,可孫子孫女不行。
中國式的家長都是這樣,總覺著自己飛不起來,生個娃就能一飛衝天。
林老師被人用真誠且敬仰的眼神注視著,還是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男人,心裡猶如三伏天喝了冰汽水,忍不住就美滋滋的。
等到喝個七八成,氣氛鋪墊好了,才說起了正事兒!
兩方有心,這事兒就好談了。
林老師本來想著,要是楊遠信願意接手,那自己就掏一部分本錢。
可換成彆人,有的是人搶著合股呢。
所以猶豫了下,還是堅持分幣不出的原則。
可也當場把話說的清清楚楚:“這書鋪雖說有我一股,可開起來之後不管誰問,都不能直接提我的名號。
書鋪裡的書,每個學年我會指定一部分,其餘的你自己做主就行。
雖說我不出本錢,但是盈利咱們五五分。”
這些話,楊遠信提前都提點過堂弟,乍一聽起來,挺過分的樣子。
楊遠宏還是滿口應了下來。
一頓飯吃的賓主儘歡。
兩家不過短短幾步路,讓楊遠宏整出來十八相送的感覺。
讓林老師在下班時間,也感受到了林主任的待遇。
接下來,翻修書鋪,進貨,定下開業時間。
這樁樁件件的事兒仿佛排好了隊一樣,一溜小跑的收拾妥當了。
書鋪後麵有兩間房子,原是當做倉庫用,裡麵積了不少的陳年舊紙。
借著開業的名頭,一股腦送的送折價的折價給賣完了。
就連石頭,都得了好幾刀宣紙,跟一方不好不壞的硯台。
然後哥倆就提出想要搬出去,讓楊遠信給拒絕了:“那房子本來是倉庫,裡麵又不能生火,你倆過去,一晚上能凍硬實嘍,老實呆著,我這兩天抽空給你們尋摸個房子去!”
不尋摸不行了。
人家哥倆忙著鋪子裡的事兒,還是每天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就連做飯這事兒,錢媽給孩子換個尿布的工夫,人家都已經切好菜要下鍋了。
錢媽惶恐不安,覺著自己可能要失業!
楊遠信本來覺著,書鋪的事兒整完之後,應該能消停一段時間,可看這樣子,且閒不住呢!
想想都腦仁疼!
四叔這個人,真是有求你辦事兒的時候,什麼臉皮都不要了。
這一招兒對要臉的人來說,最致命!
李水仙幫著想法子:“你覺著是讓他們住的近好,還是住的遠好?”
楊遠信反問:“近能多近,遠得多遠,再說了咱們這片兒,能住的下他們那孫男娣女一大家子的,不得個二進小院兒。
就咱家這麼大的院兒,也盛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