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回想當時的情景:“臉著地?那倒沒有!”
接著他手舞足蹈的比劃剛剛那驚險的一幕。
“你倆一躺下都打齁了,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坐在廊下涼快涼快。
今兒晚上也是奇怪了,本來就沒有月亮,星子也不怎麼亮。
大半個院兒都烏漆嘛黑的。
還沒到後半夜呢,我就聽見東廂房頂上有人踩瓦的聲音。
我想著先看看啥情況再去叫你倆。
結果屋頂上的等不及了。
打頭先跳下來一個人,一腳踩住了個老鼠夾子。
自個兒還捂嘴怕出聲,我覺著夾腳麵子那一下挺疼。
然後就看他彎著腰費勁巴拉的把夾子給掰下來。
我瞅著那腦袋彎的下棍的角度挺合適,順手就一棍子拍下去,連吭都沒吭一聲,就撲倒了。
臉正對著另外一個老鼠夾子。
屋頂上還有個人,聽見下麵兒動靜不對,還小聲喊,咋樣了?我能下來不?”
倒下的這個被老鼠夾子夾臉,疼的無意識‘嗯······’了一聲,才放心的暈過去。
就這麼巧,倆人還對上詞了。
然後屋頂上那個也跳下來了,他比較幸運,沒踩到夾子上了。
就是落地的姿勢不對,正好後腦勺對著我。
我趕緊又是一棍,打的姿勢不對,衝著後脖頸子去的,結果砸的後腦勺,人倒下去的時候,側臉兒砸到了夾子上。
不知道怎麼地,連吭都沒吭一聲。”
楊福平聽完後沒敢多嘴。
綁人的時候都發現了。
那個夾到耳朵上的,氣若遊絲。
畢竟誰的後腦勺也不是鋼板兒做的,精鐵的棍子,掄圓了都給砸的凹進去了一塊兒。
人腦子估計都快搖成豆腐腦了。
這麼湊巧的事兒,楊福平尋思下,估計少不了老爺子的幫忙。
爺倆對視一眼,把一樣的猜測放到心裡。
衝著福安好一頓誇,明兒早上的豆腐腦配糖油餅都已經拍胸脯定了下來。
楊遠信信誓旦旦:“買不著爹燙麵給你做!”
把福安哄睡著之後。
楊福安還有個事兒要乾:“我去看看倆人去!”
楊遠信拉住兒子的:“這會兒,萬一人睜眼了呢。
要不要戴個麵罩兒,省的以後······”
楊福平拍拍他爹的手,製止了下麵兒的話,輕描淡寫的定下了倆人的去處:“爹,那倆人,沒有以後了!”
楊遠信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子,想岔了!”
福平不想知道,他爹剛剛是怎麼想的。
倆人一起去了關人的倒座房,一個睜眼的都沒有。
一個夾子扣臉的,氣若遊絲。
一個夾子夾偏的,已經斷氣兒!
不用選擇了。
再仔仔細細搜了一遍兒,連鞋底子都拆開看看。
楊福平把倆人收進了棺材裡。
這倆人,生不能同寢,死能睡個雙人棺。
也是“前世修得幾輪回,今生方共一庭中”!
看著倒座房地上的一堆雞零狗碎,楊福平有些嫌棄:“爹,留這些玩意兒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