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信不理解這個操作,誇讚道:“你真是個機靈鬼!雞食槽子多大,你那棍多大,還攪拌呢,攪合兩下都能撒一半兒!”
楊福安讚許的點頭:“可不是嘛,我就是嫌用的不順手,才把棍放一邊兒的。”
爺倆雞同鴨講,有來有往聊的鬆弛感十足。
胡保長問福平要了盆水。
蹲那兒細細的擦拭了下棍子,把雞屎擦的乾乾淨淨的。
又從懷裡摸出來把小刀。
小心翼翼的在棍子上刮了起來。
隨著外麵氧化的那層黑色逐漸褪去,露出了內裡的銀白色。
胡保長糾結了下才露出笑意:“銀的也不錯了!”
聞言楊遠信更納悶了。
要不是這棍兒是自己定製的,看這架勢,自己都有可能被誤導為銀做的呢。
楊遠信走近兩步,持槍的大兵警覺的摸上了背上的槍。
於是他隻好隔著半個院子喊道:“胡保長,那真不是什麼銀的,就是為了防身,我讓人打的一根兒鐵棍!孩子忘性大,給扔到雞窩了。”
胡保長恢複了運籌帷幄的樣子。
又摸上了修剪的整整齊齊的一小把胡子。
清清嗓子冠冕堂皇的說道:“楊掌櫃的,誰都有點兒小心思,你把銀子融成個棍子,想要避開賊偷,這個可以理解,可你非要嘴硬,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這根兒棍子,我就,不對,長官們就帶走了。
看著平日裡的交情,就不追究你這回私藏的罪過。
但是你要執迷不悟,再糾纏下去,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遠信張張嘴,也想讓他們扛走,可又怕這老小子扛走之後發現真是鐵棍,回頭找麻煩。
一時間糾結不已。
石頭拽拽爺爺:“我知道怎麼證明那是鐵的!”
楊遠信急切道:“怎麼說?”
石頭一指隔壁:“林老師家有吸鐵石!是小三兒從學校實驗室裡拿出來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看著石頭說的言之鑿鑿,胡保長也不是孤陋寡聞之輩,叫了個大兵耳語幾句。
隻見他轉身出了門,沒一會兒功夫,拿回來一塊兒u型磁鐵。
眾目睽睽之下,這玩意兒貼在棍子上掰都掰不開!
胡保長臉色紅變紫,紫變黑,黑變黃。
一時間精彩紛呈。
最後勉強笑了笑:“看來是誤會一場,我們走!”
隨手把棍子往地上一扔,叫上四個人轉身就走。
就連之前搜出來了幾個大洋也沒顧上拿。
一家人長出一口氣。
這回算是過關了。
聞見從廚房傳來的窩頭的香氣,一個個的肚裡都打起了鼓。
提心吊膽一早上,沒有一個不是饑腸轆轆的。
楊福平先回自己屋草草收拾下。
看著兩個還在睡的兒子,跟媳婦吐槽:“這倆,心真大啊!”
劉翠芬覺著是在誇倆兒子:“能吃能睡,萬事兒不往心裡裝,這才叫有福呐!”
楊福平摸摸兩個有福的臭小子臉蛋兒,小聲交代道:“今兒胡同裡肯定挺亂,我跟爹還有福安,還得理直氣壯毫不心虛的去上工。
林老師家估計還得翻騰半天,不管結果好壞,今兒上午算是出不了門啦。
石頭也不用去學校,你跟娘帶著四個孩子從裡麵兒鎖上門,一步也不要出去。
那個胡保長,應該是信了咱們家失竊的事兒。
家底兒多少也已經掂量完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回馬槍之類的事兒。
中午我抽空回來一趟看看你們。
要真是還有人回頭上門搜撿,隻要家裡有的,要什麼給什麼。
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