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麵兒上就帶了三分愧疚看著自己這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郭平看見大哥明白了過來,拎著酒杯說了句:“大哥,什麼也彆說了,全在酒裡。”
楊遠信隻好為難下自個兒的胃,又挪出來點兒位置給新來的酒。
郭平夾了塊兒排骨,又誇了句李水仙:“我嫂子實在,一桌子不見素菜,生怕我吃的不順口!”
然後又舉起了酒杯。
楊遠信見狀,腦子指揮手的速度有點兒慢,沒等他摸上酒杯。
郭平就自個兒往嘴裡一倒:“大過年的,也彆說那些個傷心事兒啦,大家夥兒都高高興興的。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就是我家的這本兒經,比較難念罷了!”
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麻溜的往嘴裡一倒。
楊遠信還沒想好怎麼勸。
隻聽噗通一聲,這家夥趴下了!
劉老爺子也驚呆了:“他娘的,這架勢,我還以為能給咱們幾個都撂倒呐,感情也是到勁兒了!”
楊福平趕緊把人給扶起來,朝裡屋喊道:“福安,福安,過來搭把手,把郭叔扶到炕上去!”
楊遠信試了試,自個兒左右腿這會兒都有些不協調,於是放手讓小輩兒去忙去。
劉老爺子壞笑:“老楊啊,還能喝點兒不?”
楊遠信連忙擺手:“剛剛那兩杯要是我陪著喝,我估計啊,得一起倒下!咱們吃菜吧,看郭平這樣兒,願意說出來,估計睡一覺,明兒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隻能靠天長日久,慢慢自己消化了!”
說完郭平,楊遠信估計是酒精麻痹了些許的精明,轉頭問福平的小舅子劉耀武:"耀武啊,你這正當歲,也沒成家,要不要讓你大娘幫幫忙?”
唯一一個吃個半飽的劉耀武,頓時傻眼了。
於是趕緊扯開話題:“我這事兒不急,剛沒敢問,郭平叔,他那個快結婚的媳婦怎麼沒的?”
楊福平把人扶到炕上蓋好被子,一進堂屋就聽到這句話。
趕緊坐下等著楊遠信解答。
楊遠信先喝了碗老鴨湯解解酒,這才慢吞吞的說了兩句:“說是追捕特務的時候,受了槍傷,搶救無效,沒了!”
劉耀武沉默了,端起酒杯往旁邊地上一灑,跟著楊福平和劉老爺子也灑了一杯。
楊遠信見狀,用筷子敲著酒杯,沉聲道:“一杯烈酒傾黃土,萬丈英魂化碧濤。”
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當浮一大白!”
話音剛落,雄起不到三秒鐘,楊遠信也趴下了。
好家夥,楊福平剛醞釀起的情緒,一下子被打破了。
隻好又費勁巴拉的把他爹弄到炕上去。
劉老爺子聽著外麵兒的鞭炮聲聲,也起身告辭。
劉翠芬苦勸不成,老爺子挺講究:“蹭頓飯沒事兒,你弟弟都回來了,咱們家該燒香也得燒香,祖宗也得過年呐!”
於是提著閨女給準備好的貢品,踩著雪,伴著鞭炮聲,跟兒子一起回家。
李水仙看著兩桌子剩下的菜,想歎氣,又忍下了,換個笑臉:“這下好,吃到初五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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