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師多問了幾句:“這是吃了什麼東西,弄成這樣兒?”
韓師傅齜牙咧嘴的吃藥,聞言躺著回想了下:“應該是昨兒回家的時候,跟鄰居邱老頭一起吃了點豬頭肉吧,我愛這口兒,就多吃了兩口。
他也躺著呢,雖說就吃了那麼幾口,可小六十的人了,這會兒氣兒都喘不勻和了。”
在座的都是經曆過小本子跟光頭的時代。
孫老師立刻警覺的把八字兒給拋諸腦後:“這豬頭肉是從哪兒買的?”
韓師傅的媳婦還真知道:“我看著邱老頭在小紅櫃子上買的。
這老頭就一個閨女,自個兒把家裡空閒房子租了出去,我們當家的平日裡也會幫忙小修小打的,鄰裡鄰居的處的還不錯。
昨兒有個小紅櫃子挑到我們胡同了,邱老頭買了半斤豬頭肉跟三兩的肝兒。
跟我說讓我們家當家的回來之後,倆人喝兩盅。
我就又炒了倆雞蛋,酥了一碟子花生送過去當個下酒小菜。
誰成想能出這事兒啊。
哦,對了,雞蛋跟花生我們自家孩子也吃了,什麼事兒都沒有!”
劉翠芬問道:“那個賣豬頭肉的,你們熟悉嗎?”
韓嫂子搖頭:“哪個我也不認識啊。
小紅櫃子也不怎麼來我們這胡同,再說了老韓自個兒都是個廚子。
人家倆真饞了,還會自己做呐!”
這還死無對證了。
孫老師不抱希望的交代韓嫂子:“要是再發現了賣豬頭肉的那人,就近找人給他摁住,賣的什麼東西,差點兒給人吃沒了,這還了得!”
韓師傅吃完藥,覺著稍微舒服了點兒,也惦記托兒所:“這兩天我沒去,咱們那兒都誰做飯呐。”
畢竟保育員老師可以湊合湊合,廚子就沒辦法湊合。
大鍋飯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出來的。
孫老師安慰道:“你就彆操心了,當天區公所就安排了個年輕小夥兒。放心,耽誤不了孩子們。”
韓師傅略微放心,輕笑道:“那手藝咋樣?”
孫老師向來不是個挑食的主兒,再加上做小孩兒的飯嘛,都是少油少鹽,軟爛了就行。
哈哈一笑:“你問我,那可是問錯人了,反正比我做的強。”
劉翠芬接話:“這兩天,愛吃飯的孩子還是來者不拒,不愛吃飯的繼續咬緊牙關。”
孫老師跟劉翠芬略微說了兩句話就告辭了,畢竟韓師傅這是個需要經常跑廁所的病。
再說了,今兒又不是周日,托兒所還有一堆孩子等著呢。
忙活完這一天,關燈落鎖後,劉翠芬跟其他兩位老師告辭。
回家的腳步並沒有慢多少。
主要是她總覺著哪兒不對,回家後事無巨細的和盤托出。
剛檢查完煙道的楊遠信,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們所裡的小田老師,什麼看法?”
劉翠芬眉頭微蹙:“她,她沒什麼看法啊,就附和了句韓師傅不小心!”
楊遠信喊兒子:“福平,福平,明天去花兒市派出所轉轉,問問托兒所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沒有!”
楊福平飯都沒吃,先爬高上低的檢查煙道。
聞言用黑黢黢的手指頭指著自己:“我去派出所?問托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