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你看我我看你。
默契的去廚房做飯了。
楊遠信酸溜溜的表示:“石頭跟紅妞去隔壁寫作業去了。
你娘今天報到第一天,估計正上勁兒。
你媳婦帶著倆孩子,估計走的不會快了。
我回來的早,都已經到家半天了。”
楊福平忍不住道:“爹,現如今咱家的人算起來,就您工作最輕鬆。
其實有些時候,倒也沒必要非得等到我娘回家再乾。
你完全可以先熬點兒粥嘛!”
楊遠信歎口氣:“這就不是做不做飯的事兒。
你娘今兒早上去新單位報到之前就嫌棄我啦!
說讓我進步進步。
我倒是想,也得有空間啊。
你看啊,前兩年整什麼街派合一,把街政府取消了。
把街政府的乾部給合並到派出所,成立個區公所。
什麼民政、優撫、工商甚至於房屋糾紛,全堆到區公所,連正常的案件都辦不成了。
49年年底的時候,分局不乾了,直接明確表示,沒經分局同意的都不讓乾。
現在整的,區公所裡麵留了倆同誌,帶著一堆委員會處理日常工作。
派出所正常辦案,實質上不分而分。
我跟你娘,從以前街政府的積極分子小組成員,變成了區公所的各個委員會成員。
小到如捕蠅、下水道、整理攤販、整頓交通、衛生,大到鎮壓反革命、保密、宣傳。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成立不了的委員會。
說出來威風,可其實裡麵兒好些都不算正式人員,都是領點兒補貼。
現如今你娘是拔出腿兒吃皇糧了。
我這不行,那麼多委員會成員,哪能都扶正啊!
咱連自個兒排第幾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進步啊!
兒啊,你之前說,爹還有機會當國家乾部。
這會兒還有戲嘛?”
楊福平沉默了。
那會兒光知道個皮毛,也不知道有這麼多人啊。
想了下,不管成不成,心氣兒不能卸。
於是在沉默中震耳發聵道:“一定能!你看我說我娘能成,不就成了。
爹,你得相信一句話,好飯不怕晚,還有大器晚成!”
楊遠信也給自己打氣兒,保不齊是去年祖墳的青煙偏陰柔,光顧著自個兒媳婦了。
說不定今年就輪到自個兒了。
等今年老爺子忌日,一定要多燒點兒東西下去,讓老爺子想想自己還有個老大的兒子活在上頭呢!
李水仙跟兒媳婦也沒耽擱多久,是一前一後進的門。
一看飯已經做好正在往桌上端。
對著爺倆那是一頓誇!
還彆說,楊遠信剛剛有些喪氣的模樣,這會兒一點兒都不剩了。
要不是殘存的理智還在發揮作用。
說不定就一張嘴把以後的晚飯都包了!
楊福平捉住兩個明明吃飽了,還要往飯桌上撲的倆小子,拎到水盆跟前兒去洗手。
還沒洗完,就聽李水仙剛坐下就開始讚揚了自個兒的新單位,說是處處充分發揮了艱苦樸素的作風。
從掉漆的椅子誇到打補丁的搪瓷盆,反正是哪兒哪兒都順眼。
劉翠芬默默的又給婆婆續了碗粥,省的說多了口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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