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三勝跟福安的出門的背影。
小孫更緊張了,走到楊福平跟前兒:“站長,要是車子刮了蹭了的,該賠多少賠多少,千萬彆跟我客氣!”
楊福平反倒輕鬆了下來:“易所不是說了嘛,連片兒漆都沒掉!”
小孫沒敢放鬆警惕:“要是掉其他的呢!”
倆人大眼瞪小眼,小孫眼裡滿滿的掙紮。
二平沒忍住:“等一會兒就知道啦!”
如果說前幾天是生死未知的忐忑,那麼這麼一會兒就是脖子從閘刀下麵慢慢移開的緊張。
福安去的很快,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就聽到糧店門外傳來熟悉的響鈴。
小孫噌一下竄了出去:“福安,車子怎麼樣?”
二平把跟前的顧客打發完了,也跟著出去湊熱鬨。
看著小孫吭哧吭哧的扛著自行車往後院兒送,還笑的合不攏嘴,福平覺著應該沒大事兒。
福安手裡拿著個摩電燈,跟二平一前一後,也挺高興的走了進來。
福平沒搞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怎麼卸下來了,晚上不還得用呢!”
福安的這個自行車,因為老實要晚上去夜校,所以花大價錢裝了個摩電燈。
在車把正中下方有一個燈泡,通過腳踩車蹬帶動車輪旋轉,摩擦發電端上部旋轉帶動下部發電轉子轉動產生電能供給車燈照明。
好用是好用,就是有點兒費輪胎。
福安舉著手上的燈:“哥,找到的時候,車燈都卸下來啦。
易所說,這燈算壞啦,又給補了新燈的錢。
我看看覺著還能修,就連原來的一塊兒拿了回來!”
福平了然,這易三勝,是照顧街坊呢。
就當是這幾天福安的鞋底磨損費了。
小孫把車放到後院兒,然後跟福平彙報:“我看完了,除了軲轆有點兒臟,還真是一點兒沒磕了碰了。”
楊福平點點頭:“我想也是,這麼個新車,到手肯定是要賣個好價錢。
最多把牌兒給卸了,不可能暴力拆解。”
轉頭向福安:“誰偷的知道嗎?”
福安還真記了下來:“是個毛頭小子,十五六歲。
易所說,他爹當初挺出名的。
解放後被打擊了,現如今就是個街溜子,偷雞摸狗的什麼都乾。”
福平隨口道:“咱們這兒還有名字被打擊了?誰啊?”
福安語氣平平:“放高利貸的劉歪嘴。”
小孫笑容突然凝固了:“誰?”
福安重複:“劉歪嘴,大名我不知道。”
福平看看小孫:“這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小孫啊,算不算緣分?”
二平也想起的當初的那場逼債風波詳見第三十四、三十五章),幽幽道:“這難道不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嘛?”
小孫想到當時的情景,恍如隔世。
福安不解的看向小孫:“哥?你們認識?”
小孫無奈道:“我算個什麼奢遮人物,還我們認識。
最多是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當初我爹生病,走投無路的時候問劉歪嘴借過高利貸。
後來是老錢叔跟你哥還有二平幫我平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