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滿頭白發,步履蹣跚的出現在病房裡,自己養大的孫女滿身傷痕的躺在病床上,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居然這麼久了,都沒有發現自家孫女被欺負。
瘦弱的孩子,即使睡著了也蜷縮成一團,她眉頭皺著,生怕被人打。
那一刻,他們隻覺荒唐,以前總說,不要再學校裡打架,好好學習,彆人找你麻煩就忍忍,咱們不惹事,事也不會來找我們。
接下來就是驗傷,走程序。
明謙等人也被帶到了警局裡,可他們堅決不承認,警員們沒有辦法,那個時候也沒有監控這玩意。
校長明有德更是以小孩子矛盾搪塞過去,堅決認為他們隻是小孩之間的打鬨,而且李芳菲身上隻是輕傷。
更重要的一點,他們都是未成年,法律保護未成年。
趙青嵐父母還找到了李芳菲爸媽,出示諒解書,並答應會給他們一筆錢。
李芳菲爸媽是重組家庭,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更何況能拿到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為呢。
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李芳菲被她爺爺奶奶接回了家裡養傷,還休學了,她心理創傷很嚴重,整日躲在家裡。
沒多久,就聽說金晨陽失蹤了。
再後來,金晨陽找到了,隻是成了一具屍體。
她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跟明謙他們脫不開關係,可偏偏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且警方搜索無果。
她更加痛苦,她認為是自己害了金晨陽,沒有她,金晨陽會跟一個小太陽般,他會考上高中,讀他想上的軍校,跟他父親一般當警察,保衛人民群眾。
“所以,他們該不該死?”李芳菲歇斯底裡的咆哮。
“李芳菲,我不怪你,即使重來一次,我也會救你,你不用愧疚,更不用自責,不是你的錯。”金晨陽一字一句的說道。
林染幾人一不小心就吃了這麼一個大瓜,嘖嘖,這群人,真是造了多大的孽,前有狼後有虎,即使李芳菲不在,金晨陽怕是也會要了他們的命。
明謙他們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他們像案板上的魚肉,拚命掙紮。
“額,救救我。”
“救命啊!!”
“怎麼辦,救不救啊?”袁九卿問道。
“嘖,老子這輩子最痛恨這種校園霸淩了,還欺負女孩子。”常遠道氣得將煙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起來。
林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怎麼又是霸淩啊?
“嘖,這樣吧,妹子,你這樣不過癮,咱們送他們進去吃牢飯。”林染伸手用力的在明謙幾人身上的拍幾下,他們仿佛解脫般。
明謙等人感覺身上一輕,身上的束縛沒有了。
明謙拽拽,冷著臉說道:“嗤,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喂,快幫我把那個誰給捉住,出去後我給你錢。”王玲玲說道。
“姐姐,你果然是好人,你真厲害。”
.......
就在眾人以為林染要大發善心救他們之時,林染笑眯眯的湊到明謙跟前,重重的拍著他的背,明謙被拍得直吐血,哢嚓一聲,他的肋骨斷了。
林染笑眯眯的問道:“你說你給我多少錢啊?”
“啊啊,你乾嘛?疼啊。”明謙一邊吐血一邊想要跑,卻被林染死死拉著胳膊。
“你乾嘛?你沒看明謙都吐血了嗎?”趙青嵐一臉氣憤,心疼的埋怨道,她走了過來,想要過去拉林染,卻被林染給推開了。
“你的胳膊斷了,我幫你接回來,一個手一千萬,接不接?”
“你們死的啊?過來幫忙啊?”趙青嵐氣得跺跺腳,朝其他幾人說道。
王玲玲他們臉色驚恐,下意識後退,一個個的已經精神渙散了,想要逃跑。
“啊啊,我不玩了,我要回去。”李鳴害怕的衝出人群,他電梯衝去,剛進電梯。
電梯極速下降,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響聲,以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砰!
啊啊啊!!
明謙等人嚇得瑟瑟發抖。
忽而起了大霧,眾人分不清方向,也不知今夕何夕,他們好像進了洗衣機裡被甩來甩去。
再次醒來時。
林染置身在一個奇怪的環境裡。
這是原來的天魚大廈,破舊,臟亂差,乍一看以為進了以前的筒子樓,順著破舊布滿鐵鏽的樓梯往下看。
下麵不知道第幾層,樓道裡圍了一群人,對著屋子裡指指點點。
“啊啊啊!!死人了啊!”
“難怪這最近一股臭味呢!”
“造孽哦!好好的日子不過,天天出去賭,回來就打老婆,真不是人乾的事。”
“可不是嗎。”
“報警了嗎?”
“誒,不好了啊,不好了啊!東邊的樓道有人在那裡吊死了啊!”
“西邊的樓道也死了人。”
.......
林染擰著眉,聽著遠處喧囂,有些不真實。
一個長相圓潤的大媽,她頭發全部梳了起來,貼著頭皮,笑起來臉胖乎乎的,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款式有像道家的修煉服,脖子上掛著佛牌,笑眯眯的和善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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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姑娘啊,你是新來的嗎?”
不待林染回答,她拉著林染的手,笑著摸道:“呦,你幾歲啊?長得真好看,這小臉白嫩的,就是太瘦了啊。”
林染皺著鼻子,鼻尖一股油膩又惡心的味道,經常燒屍體的都知道,那是屍油混合著人體蛋白質的氣味,伴隨著檀香繚繞,以及腥臭的汗味。
她捂著嘴問道:“你抹了什麼了?臭哄哄的,你是不是去燒人了?”
那大媽聞言不樂意了,瞬間臉色陰沉,她向來說一不二,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結她呢!
“你這姑娘怎麼說話的?沒家教。”
“你才沒家教,你全家沒家教。”
林染聞言,她這是說錯話了?大花說了,出門在外要多說好話,她扯著嘴角笑道:
“哦!不會吧?不會吧?你是不是抹了那什麼香水?這味道好極了啊!好聞得要死了啊!”
那大媽聞言更加生氣了,“你陰陽誰呢!本來還想給你介紹工作的,哼!”
“彆啊,大媽,你跟我說說什麼工作啊”林染笑咪咪的拉著大媽問道。
“哼,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大媽冷哼一聲,表情不悅,拿著把扇子扇了扇,扭著屁股就走。
“還有,記住,我叫紅姨,你記住了,我是佛前使者,也是教主坐下的弟子。”
一路上,這棟樓烏煙瘴氣的,吵吵鬨鬨,這家罵完了,那家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