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把這丫頭扔出艦外得了!”埃隆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金屬台麵震得眾人茶杯嗡嗡作響,“留著她指不定還得出啥幺蛾子,管她是啥來頭,自生自滅去!”
亞瑟和澤爾對視一眼,喉結滾動著沒吭聲,顯然被這狠絕提議驚得說不出話。
“可彆介!”林軒抄起機械臂“哐”地拍在桌上,迸起的火星子在昏沉沉的會議室裡亂蹦,“監控平白無故沒了,儀器見她就抓瞎,是挺邪乎,但沒實錘的事兒,誰敢張嘴就賴人家小姑娘?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她乾的,不得刨根問底弄明白為啥呀?馬洛克、澤娜還有維克斯還在鬼門關打轉呢,沒準兒救他們的法子,就藏在這丫頭身上!”
他電子眼“噌”地竄起猩紅的光,像憋著一肚子火,“這事兒邪性大發了,越摸不著門道,越得穩住架兒,可彆毛毛躁躁瞎折騰!”
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遠處儀器運轉的嗡鳴聲。
過了許久,林軒打破沉默:“說嘛也不能由著她瞎折騰了!趕緊把安保機器人的防護再升升級,使最高權限把隔離程序打開,就可著她待的那塊地兒,徹底給封嚴實嘍!啥時候琢磨出對付她的法子,啥時候再說,可不能再讓她禍害人了!”
眾人雖心有不甘,但也隻能點頭同意。離開會議室時,每個人都忍不住回頭看向監控畫麵裡的阿雅娜,那團蜷縮的身影就像一個解不開的謎,散發著令人恐懼又無助的氣息,而他們卻束手無策,隻能被動防守。
3.4接連遇險,防線崩潰
第十個晚上,舷窗外的星雲流轉成詭譎的暗紫色,澤爾蜷縮在生活艙的懸浮床上,將自己裹進恒溫毯裡仍止不住發抖。
他的手指無意識抓著艙壁上的應急警報器,每一次通風口傳來的輕微嗡鳴,都讓他猛地彈起。被褥被他翻來覆去踢到地板上,監控屏微弱的藍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映得那雙瞳孔裡盛滿驚惶。
“一定是幻聽……”澤爾捂住耳朵,卻止不住想象醫療艙裡澤娜蒼白的麵容。突然,通風管道傳來金屬刮擦聲,他尖叫著滾下床,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跌跌撞撞衝向艙門。
澤爾猛地撞開自己的生活艙門,後背抵著緩緩閉合的艙壁劇烈喘息。通風管道傳來的細微嗡鳴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像是某種蟄伏生物的呼吸,他踉蹌著扶住牆壁。
應急通道的感應燈在他身後詭異地熄滅,黑暗如同活物般沿著地板蔓延。澤爾再也顧不上拖鞋甩在何處,赤足狂奔在冷硬的金屬走廊上。
他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繃緊的琴弦上,生怕驚動潛藏在暗處的未知威脅。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時,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向離他最近的維克斯的艙門。顫抖的手指在感應麵板上胡亂敲擊,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沾濕了他因恐懼而扭曲的臉龐:“老維!快給我開開門!我一個人怕得要死,今晚跟你擠一擠行不行!”
半天沒人應答,澤爾的手掌在感應麵板上拍得發紅。
當他撞開維克斯艙門的瞬間,消毒水混著焦糊味猛地灌進鼻腔,嗆得他劇烈咳嗽。視線聚焦的刹那,澤爾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維克斯像斷線木偶般癱在量子計算機旁,手指還僵硬地保持著敲擊姿勢,白沫順著嘴角蜿蜒而下,在地上暈開詭異的白色痕跡。
更駭人的是他抽搐的身體,每一次震顫都伴隨著骨骼錯位般的哢哢聲,與馬洛克、澤娜的慘狀如出一轍。
澤爾的下巴不受控製地顫抖,嘴唇翕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冷汗順著額角滾進眼睛,刺得他眼眶發紅。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腰撞上艙門邊緣才穩住身形,喉間終於爆發出一聲撕裂般的尖叫。這聲哀嚎驚飛了走廊裡休眠的維修機器人,也徹底撕開了旗艦上的死寂。
進入艙門的瞬間,腐臭氣息裹挾著寒意撲麵而來。眾人駭然看見維克斯歪倚在量子計算機旁,白沫順著嘴角凝固成詭異的紋路,肢體以違背常理的弧度扭曲著,整個場麵宛如噩夢中的景象。
澤爾僵立在原地,瞳孔劇烈震顫,如同被釘在地板上的提線木偶。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每一根發絲都在不受控地顫抖,仿佛方才那駭人的一幕,已將他的魂魄生生剝離。
林軒、埃隆與首席醫官迅速俯身檢查維克斯的狀況。片刻後,醫官神色凝重地搖頭:"和澤娜與馬洛克的症狀完全相同,基本可以判定為不可逆腦損傷,已進入植物人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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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雖不通醫術,卻也好奇地湊到澤爾身邊,像擺弄機械零件般戳戳捏捏。見澤爾雙目呆滯毫無反應,他煞有介事地點頭:"嗯,看來這小子也是植物人了。"
就在這時,澤爾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亞瑟屁滾尿流地跌坐在地。首席醫官顧不上維克斯,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
經過細致檢查,才發現澤爾隻是過度驚嚇導致的應激反應,生命體征暫時平穩。
這場虛驚過後,眾人緊繃的神經總算稍稍鬆弛,在接連的噩耗中,這或許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走廊的全息監控,再次詭異地化作刺目的雪花屏,三十分鐘的數據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巨手徹底抹除。
維克斯的意識剛墜入這片空間,整個人就像被塞進了高速旋轉的棱鏡。暗紫色的迷霧如同無數條活蛇,在他四周瘋狂扭動、纏繞,每團霧氣中都隱約浮現出半透明的殘肢斷臂,隨著霧氣的翻滾若隱若現。
猩紅的閃電如同巨大的觸手,突然從霧海中劈下,每次擊中虛空都會炸出刺耳的轟鳴,震得他意識體發麻。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扭曲的時空碎片中。破碎的時鐘齒輪在身旁飛速旋轉,每一片齒刃上都刻滿了扭曲的符號,齒輪咬合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更可怕的是,那些齒輪縫隙間不斷滲出黑色的粘液,沾到意識體上就像硫酸般灼燒。遠處傳來指甲抓撓玻璃的尖銳聲響,混著孩童的尖笑,笑聲忽遠忽近,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地方......"維克斯的意識顫抖著,聲音裡充滿恐懼。還沒等他緩過神,腳下突然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無數慘白的手臂從裂縫中伸出,死死抓住他的意識體往下拽,刺骨的寒意瞬間將他淹沒。
"不!"維克斯的意識發出無聲的嘶吼,拚命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行動變得遲緩而沉重,仿佛被某種無形的粘稠物質束縛。
就在這時,數據流構成的拷問官忽然從能量漩渦中浮現。
維克斯剛從時空裂縫的拉扯中掙脫,渾身的意識體還在不受控地顫抖。
當那個渾身纏繞著猩紅數據流、由無數尖叫人臉碎片拚湊而成的恐怖拷問官,突然從翻湧的暗紫色能量漩渦中浮現時,他驚恐地後退,卻發現四周的暗紫色霧氣早已化作無形囚籠。
"你是誰?!"他的意識發出尖銳質問,聲音卻像是被海綿吸走般悶鈍,"這裡是什麼鬼地方?我為什麼會......"
"聒噪!"金屬重錘般的聲音驟然炸響,拷問官表麵的人臉碎片突然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尖嘯聲幾乎震碎他的意識。那些扭曲的五官在數據流中不斷重組,最終凝成一雙泛著猩紅冷光的眼睛。
"三級低等文明的蟲子,你沒有資格提問。回答我的問題!當量子神經糾纏通訊網遭遇十二維空間曲率乾擾,如何實現信息無損傳輸?"
維克斯的意識體劇烈震顫,他想起林軒設計的突觸矩陣架構,顫抖著“開口”:“通過……生物量子管的斐波那契螺旋排列,建立動態相位錨……錨定係統……但……但空間曲率的實時計算……”
他的思維像被攪碎的意識片段,剩下的答案消散在迷霧裡。
維克斯的回答存在明顯缺陷,根源在於其基礎科學儲備嚴重不足,僅提及生物量子管的斐波那契螺旋排列與動態相位錨定係統,卻因對高維空間理論、量子信息論等基礎學科認知局限,未能深入探討十二維空間曲率乾擾的複雜特性,也不了解如何通過多維度量子態疊加與糾纏態調控增強信息抗乾擾能力,對空間曲率實時計算的關鍵環節一帶而過,缺乏完整應對策略與具體實現路徑。
若要正確解答,需係統掌握前沿基礎科學理論,結合實時監測與自適應算法,精準捕捉空間曲率變化並動態調整傳輸參數,方能實現信息在強乾擾環境下的無損傳輸。
拷問官發出機械尖笑,虛空中展開無數扭曲的通訊線路:“幼稚!再答!如何利用量子態多維度存儲技術,在反物質湮滅環境下構建永不坍縮的信息庫?”
維克斯的意識如墜進濃稠的墨汁,大腦一片混沌。那些關於量子存儲的知識在腦海裡亂成麻團,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麵對這個問題,他就像迷失在浩瀚宇宙中的塵埃,連思考的方向都找不到,隻覺頭皮發麻,滿心都是被未知碾壓的無力感,根本想不出半點解題的思路。
事實上,要解決這個難題,關鍵在於突破傳統防護的思維定式。當反物質湮滅產生的伽馬暴足以摧毀任何已知的量子防護結構時,或許需要從信息本身的存在形態入手。
將信息編碼進微觀粒子的自旋態,利用量子糾纏構建分布式存儲網絡,讓信息本身成為動態變化的防護體係。但此刻的維克斯早已被恐懼淹沒,根本無法抓住那一絲可能的靈感。
當拷問官的數據流化作囚籠將他困住時,現實中的維克斯正弓起脊背,鼻腔湧出淡藍色的神經電漿。
“這幫孫子專挑核心人員下黑手!”林軒的機械眼“噌”地竄出紅光,掌心“嘩啦”一下彈出全息星圖,“埃隆、亞瑟、澤爾,”他瞥了眼醫療艙,那兒還躺著三個被困在意識裡出不來的人,咬著牙說,“打這兒起,咱幾個就跟嚼過的口香糖似的,死死黏一塊兒,誰也不許落單!”
此刻,維克斯的意識體還在劇烈震顫,像暴風雨中飄搖的燭火。
他盯著虛空中扭曲的通訊線路,思維卻陷入一片混沌。記憶庫裡關於量子存儲的信息知識如被攪亂的拚圖,無論怎麼拚湊都找不到完整的形狀。
"我......我......"他的意識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冷汗般的數據流從意識體表麵滲出,轉瞬就被暗紫色霧氣吞噬。
四周的空間開始瘋狂收縮,由晶體構成的牆壁上伸出無數發光的觸須,每一根都纏繞著密密麻麻的二進製代碼。
維克斯拚命後退,卻發現退路早已被流動的數據流封死。拷問官的機械尖笑在意識空間裡回蕩,震得他幾乎無法思考。
"回答不上來?"拷問官的聲音充滿嘲諷,"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話音未落,無數暗紫色鎖鏈從虛空中竄出,將維克斯的意識體死死纏住。他拚命掙紮,卻感覺每一次反抗都讓鎖鏈勒得更緊,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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