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商定前期行動方案
地球曆2883年底，在鏽蝕星環錨地，“華夏號”的指揮艙裡，林軒站在主控台前麵，用手指在空著的地方輕輕敲了敲，全息星圖馬上就亮了起來，厄煞星域的三顆星球變成了懸浮著的藍色小光點。
“人都到齊了啊，”他轉過身衝艙裡的大夥兒說，目光掃過埃隆、托尼、洛克斯他們幾個，“今兒把各位叫來，是要把對厄煞星域的前期行動方案定下來。這三顆星球，貝塔星的力場炮、翡翠星的能源礦、主星的防禦核心，都是他們的命根子，也是咱們要撕開的突破口。”
林軒指尖劃過貝塔星的立體模型，艾拉傳來的加密數據包正展開成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記，那是她耗時三年繪製的防禦布防圖。
貝塔星作為厄煞星域的“火力樞紐”，其部署的七處力場坍縮炮校準站直接扼守著主星與翡翠星之間的航行航道，是厄煞艦隊進出核心星域的防禦屏障，一旦失去精準校準，主星的外圍防線將出現致命缺口。
“托尼老弟，貝塔星那力場坍縮炮的校準站，具體是怎麼布防的啊？”林軒抬眼看向身旁的托尼，目光落在星圖上閃爍的紅點。
托尼放大貝塔星模型，紅色標記隨之清晰：“七處校準站呈三角矩陣分布，每處配一個標準巡邏隊，12人輪值，裝備脈衝步槍和力場護盾。主站還有兩艘近地巡邏艦，每48小時換防一次，換防間隙有7分鐘信號延遲。”
“軟肋在哪？”林軒指尖點向其中一處校準站。
“艾拉他們策反了三名校準工程師，能偏移主炮參數15，但這不夠。”托尼調出防禦網數據流，“關鍵就看他們換防的規律了。艾拉已經摸清楚他們的通訊頻段，換防的時候，自動警報會改成手動模式，這7分鐘就是咱們硬闖的機會。另外，七個小隊裡有三個隊長是貝塔星人的後代，早就對厄煞的高壓統治憋著氣呢。”
林軒頷首：“看來突破口就在這7分鐘和那些搖擺的隊長身上。”
他接著說道：“接下來這幾年，貝塔星那邊的地下組織，重點就抓兩件事。一是得接著往校準站的後勤裡鑽，趁著換防那陣信號有延遲，把電磁脈衝彈偽裝成零件送進去；二是趕緊去聯係那些貝塔星人後代的隊長，跟他們提提家族舊情，再許給他們自由，讓他們彆再跟厄煞一條心，確保開打的時候能按說好的離開崗位，給咱們的破壞行動清道兒。”
托尼在旁邊接話道：“成，這兩件事我跟底下的人再盯緊點。後勤那邊我已經讓幾個信得過的兄弟混進去了，裝零件這事兒熟門熟路，錯不了。至於那幾個隊長，艾拉說已經摸到他們常去的小酒館了，找機會灌兩盅，借著酒勁兒提舊情，比乾巴巴聊管用。放心，保準讓他們到時候麻溜兒離崗。”
林軒瞅向洛克斯：“那翡翠星那邊啥情況啊？”
洛克斯在指揮台把翡翠星的礦脈圖放大了些：“翡翠星就是厄煞主星的‘能量心臟’，暗物質晶體礦是主力艦引擎的核心燃料，主航道每個月運的量，夠120艘戰艦滿負荷跑三個月的。”
他調出閃爍的運輸艦軌跡，通過加密鏈路同步給屏幕側方的林軒、托尼等人，“主航道護盾每周三淩晨維護17分鐘，這是讓翡翠星地下組織用貨運機器人試了幾十次才摸清的規律。護盾能量降至30時，礦道入口的生物掃描會短暫失靈。”
“潛入路線有眉目了？”林軒看向礦脈圖上的峽穀標記，指尖在虛擬界麵上輕點，將標記共享給艙內眾人。
“卡倫峽穀的天然磁場紊亂帶，能屏蔽80的雷達波。”洛克斯點向峽穀深處的通風井圖標，調出地下組織此前傳回的實地勘探數據，“礦道檢修隊每禮拜都從這兒運廢料出去，我們已經讓地下組織在那兒藏了三個信號發射器，能偽造檢修記錄。再說了，三號礦脈的矽礦塵濃度超標，能把生命信號弄模糊了，讓他們指導突擊隊穿上防塵服進去，基本上不會觸發警報。”
林軒用手指頭順著礦脈主航道劃了道彎兒，那道痕跡在全息投影上亮了起來：“斷了這條能源線，主星艦隊就是沒油的鐵殼子。”
托尼調出礦場守衛配置檔案，投影在艙內中央：“三個中隊裡有一半是臨時征召的礦工，裝備隻有電擊棍，真正有戰鬥力的精英小隊每兩小時才巡邏一次峽穀區域，這些都是地下組織混進守衛食堂摸來的情報。”
洛克斯笑起來，轉向艙內通訊器：“我這就跟老家那幫弟兄打個招呼，讓他們把炸藥藏進鉛箱子裡，混在廢料車裡運進去。鉛這東西能擋住輻射掃描，等維護的那陣子窗口期一到，就順著通風井給送進主礦道。”
接下來，針對翡翠星的行動重心已然明確。
一方麵，埃隆協助洛克斯在“華夏號”裡，根據地下組織傳回來的地形數據，模擬著那17分鐘維護窗口期裡該怎麼潛入，標出哪些地方是雷達掃不到的，還有守衛換班的時間差，弄出行動方案傳給地下組織；另一方麵，洛克斯通過加密的通信渠道，把艙裡討論的戰術細節實時告訴地下組織，指導他們分批次把炸藥運到通風井的藏身處，同時調試信號發射器，保證能準確乾擾礦場的監控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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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切換星圖至厄煞主星，全息投影將那顆籠罩著暗紫色能量罩的星球懸於眾人眼前：“核心防禦圈的能量節點每小時有30秒同步延遲，這是洛克斯當年留下的關鍵破綻。”
他調出節點分布圖，隻見72個能量點之間，紅色的脈衝有規律地閃爍著。“延遲窗口的準確時間，主星的地下組織已經校準三次了，誤差控製在0.2秒以內，這就給咱們留下了可鑽的空子。”
洛克斯嘿嘿一笑：“早料到這暴君長不了，裝脈衝模塊時特意留了手。那30秒足夠權限程序突破防火牆，老馬已經根據我提供的底層代碼，優化出適配當前防禦係統的破解程序，能實時導出防禦網數據。”
馬洛克在一旁接話道：“沒錯，這破解程序我跟洛克斯對過好幾遍了，防火牆那點兒道道早就摸透了。隻要時間掐得準，30秒內保準把防禦網的數據全導出來，一點兒岔子不帶出的。”
“節點守衛的布防規律摸清了嗎？”林軒的幻形體微微前傾，指尖點向主星赤道附近的能量樞紐，那裡的脈衝信號格外密集。
亞瑟調出地下組織傳回的守衛換崗表：“每個節點都配了倆精英哨兵，拿著反物質步槍，每隔四小時換一次班。換班的時候有1分20秒的空當，沒人盯著。而且有七個節點的主哨兵，是洛克斯以前的徒弟，我們已經通過加密信道搭上話了，他們願意在行動的時候幫咱們打掩護。”
卡列斯在控製台前調出程序運行模擬圖：“我跟澤爾兄弟把節點的能源負載參數核了又核，破解程序啟動時的能量波動肯定能控製在安全範圍裡，不會觸發警報。等地下組織照著洛克斯老兄說的，把程序嵌到備用電源係統裡，隻要延遲窗口一到，它自己就能啟動運行。”
接下來，針對厄煞主星的行動重心清晰起來。
一來，洛克斯要與維克斯在“華夏號”內協作，根據地下組織傳回的節點實時數據，持續優化破解程序，確保30秒內完成程序注入、信號偽裝、數據導出全流程。
二來，需要亞瑟和托尼結合守衛換班規律，製定地下組織的行動路線，由卡列斯標注出節點周邊的能源盲區，指導他們在換班真空期完成程序安裝，同時避開反物質步槍的警戒範圍。
林軒在全息星圖上劃了道淡金色的虛線，把厄煞主星、翡翠星和貝塔星連了個三角：“厄煞主星那500艘主力艦，全指著翡翠星的暗物質晶體礦過日子呢。把這條線掐了，他們的引擎就是堆廢鐵。”
他用手指頭點了點主星的位置，“老埃啊，你帶四百艘戰艦在外麵列好陣，不用跟他們死磕，就負責牽製。用遊擊的法子騷擾他們的艦隊，讓主星那邊不敢輕易派兵出來。”
埃隆在旁邊應了聲，手指頭在控製台上敲了敲：“放心，這活兒熟。四百艘艦擺在外頭，保證時不時給他們來下子，讓他們想動兵都得掂量掂量。”
林軒轉頭看向翡翠星，星圖上的防禦標記隨著他的手勢亮了起來：“這兒駐紮著兩百艘厄煞戰艦，小亞，你帶兩百艘戰艦從正麵進攻，不用想著快點打贏，隻要把他們的主力纏住，給地下組織爭取破壞礦道的時間就行。記住了，重點是把他們的運輸艦塢給毀了，徹底掐斷主星往後的補給線。”
亞瑟抬手在控製台敲了兩下，沉聲應道：“明白。兩百艘艦正麵頂住，纏到礦道炸了為止，運輸艦塢絕跑不了。”
最後，他的指尖落在貝塔星的力場炮校準站：“貝塔星那兩百艘守衛艦看著唬人，其實他們的力場坍縮炮得靠校準站才能打得準。托尼老弟，你帶兩百艘戰艦在外頭拖著他們，同時讓貝塔星的地下組織按艾拉那法子，趁換防的空當把校準站給毀了。沒了精準炮火撐腰，那些戰艦就是待打的靶子。”
托尼咧嘴一笑，在控製台猛拍了下：“得嘞！兩百艘艦給他們兜著，校準站那邊保準炸得他們找不著北，到時候看那些破船還咋橫！”
艙內的光影隨星圖流轉，林軒的聲音沉穩有力：“咱們的艦隊數量跟對方不相上下，但論配合和心氣兒，可比他們強多了。更要緊的是，三顆星球的地下組織都準備好了。翡翠星有洛克斯以前的手下接應，貝塔星有艾拉他們地下組織幫忙搭夥，主星那邊能量節點還有咱們留的後門能鑽。三條線一塊兒動手，讓他們兵力撒得七零八落，補給也斷了，這仗啊，勝利肯定站咱們這邊。彆忘了，咱可是正義之師！”
埃隆在控製台前調出艦隊編組圖：“四百艘牽製艦到時候準能校準好坐標，按規定時間開到主星外圍的小行星帶，借著隕石群躲起來。”
亞瑟把翡翠星的艦隊部署放大：“兩百艘突擊艦會扮成厄煞的運輸船隊，靠近了再擺開陣勢，爭取第一輪齊射能占著便宜。”
托尼則在貝塔星的戰艦巡邏路線上做了標記：“咱另外兩百艘牽製艦會在同步軌道圍個圈，給地下組織留出足夠的時間搞破壞，等校準站不管用了就全力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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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圖上的三條戰線在大夥兒眼裡亮了起來，好像已經能看到戰火點燃的那一刻。
一旁的澤娜突然想起什麼，趕緊調出生物數據圖譜，手指頭在基因序列上劃著標記：“我們剛解開厄煞軍人的基因編碼，想研究種生物製劑，讓突擊隊能暫時匹配他們的生物電特征，這樣就能躲開生物掃描的防線。不過……這製劑得在實戰環境裡試試穩定性，貝塔星那邊守衛換班的時候人多眼雜，最適合測試，就是需要人幫忙盯著點現場數據。托尼老弟，你那邊能不能搭把手？”
托尼切了個界麵，調出艾拉傳過來的守衛換班名單：“沒問題啊，正好我這兒有事跟你說。你看，名單裡有七個小隊的隊長是貝塔星人後裔，地下組織打算這陣兒聯係他們，爭取讓他們開打的時候按說好的離開崗位，給咱們的行動打開個缺口。對了，你們那製劑可得趕在正式行動前弄利索，到時候突擊隊潛入礦道得靠它混過生物掃描呢。”
澤娜點點頭，指尖在基因序列上敲了敲：“放心，製劑調試進入收尾了，到時候按你們的時間點送過去，保準不耽誤突擊隊用。”
托尼湊過去瞅那名單，在幾個名字旁邊畫了星號：“這仨隊長的家族，當年在貝塔星大清洗的時候受過迫害，策反他們成功率更高，讓地下組織先去接觸這幾個。”
林軒點頭：“那製劑得趕緊弄，最好儘快把臨床試驗搞定。聯係隊長這事兒得留神，用艾拉留下的加密信道，彆把地下組織的核心成員給暴露了。”
托尼將指令錄入終端：“明白，這就把基因編碼數據傳給澤娜老姐，同時讓貝塔星那邊按計劃啟動接觸。”
討論持續了整整六個小時，從艦隊出擊的時間校準，到地下組織傳遞信號的暗號，再到如何保護殖民星球的平民區，每個細節都被反複推演。
指揮艙裡的星圖慢慢暗了下來，大夥兒帶著各自的任務都走了，林軒卻去了“華夏號”深處的修煉艙。
那兒還有一場硬仗等著他，是關於突破四級念力的硬仗，也不好打。
12.2“初弦”階的困惑與兩師相會
四級念力以“歸一”為目標分十階修煉，從初弦、雙諧、三相、四域、五維、六轉、七曜、八熵、九墟到最終歸一，而林軒始終困在最基礎的“初弦”階。
初弦階的關竅，恰如四大基本力在奇點處的朦朧共振。
要在念力場中牽起一根“弦”，讓引力的沉墜、電磁力的震顫、強核力的凝縮、弱核力的衰變，像四根無形的絲，被這根主弦輕輕攏住。
不是強行糅合，而是讓念力化作最細的探針，先觸到每種力的“本頻”：比如感受引力場在念力推動下的波紋頻率，再捕捉電磁力與念力粒子相斥時的震顫節奏，讓強核力的凝聚感與弱核力的衰變感在念力場兩端形成微妙的張力。
這根“弦”的妙處，在於它不主導，隻“引”。像調琴時的基準音，讓四種力的特性在念力場中保持各自的本初形態，卻又順著弦的軌跡，呈現出若有若無的同步波動。
彆看它是第一階，卻是往後九階的“定盤星”。這根弦立不住，後續的雙諧共振、三相交織都成了空中樓閣。
唯有初弦能穩穩牽住四力的本頻，才能在高階修煉中讓力場如音階遞進，最終達至“歸一”的圓融。
林軒卡殼的地方，正在於總忍不住用念力去“控”，反倒像用蠻力擰麻花，把四力的本頻攪成了亂麻，那根該自然浮現的“初弦”，始終隱沒在混亂的力場擾動裡。
林軒的幻形體在修煉艙的冷光裡忽明忽暗，量子態意識流如水流般在幻形體的輪廓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