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莉婭轉頭看著她:“不要被表象迷惑,記住,成為和葉明霜一樣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聯盟會追殺你到底。阿爾法國的軍備薄弱,他們隻使用冷兵器,但人數相對過多,你可以去教堂尋找我們帶進來的武器,用它自保,或在必要時刻——”
黛莉婭一字一頓:“殺死葉昨。”
–
溫迎在高塔一層找到管製人員手冊,翻查了一番。
黛莉婭的姓名赫然印在第三頁。
也就是說,溫迎和葉昨見麵的第一晚,高塔暴動剛結束,葉昨就派人去往教堂所在的城鎮,把黛莉婭以及其他被汙染的人轉移到這裡,隔離了起來。
她拿著手冊返回頂樓,依次巡查黛莉婭姓名附近的人員所在的病房。
大多數麵孔是陌生的,終於,在走廊儘頭的房間裡,溫迎看見了那名曾經自稱她“母親”的婦人。
她以檢查的理由叫醒了對方,在婦人的床邊坐下來,端詳她:“您還記得我嗎?”
為還原舉行儀式那日的場景,溫迎特意把貝絲編製的花環戴在了頭頂,然而,婦人望向她的眼中卻隻有迷茫。
隔了片刻,她試探性地問:“你是……給我注射抑製劑的醫生?”
溫迎朝她露出微笑。
“是的,很快就是慶典了,我遵從陛下的指示向高塔人員例行詢問,您還有其他家人受到‘汙染’麼?”
婦人緩緩搖頭。
溫迎聲音和煦:“沒關係,您可以完全相信陛下,陛下隻是想趕在慶典之前儘快治療所有人,就算您迫不得已將子女藏匿起來,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婦人也笑了笑,告訴她:“我隻是一個孤寡的婦人家,丈夫早些年就去世了,沒給我留下一兒半女,這幾年我都是跟教會的人一起生活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溫迎向她道了謝,叮囑幾句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她再次看向手冊,黛莉婭的姓名旁邊有一行由醫生寫下的標注,說是檢查後發現,黛莉婭不僅被“汙染”,身體各項機能也非常不穩定,體內臟器受損嚴重。
溫迎不禁思考,究竟是什麼的樣的傷,能讓她瀕臨死亡。
在來到高塔之前,她都經曆了什麼?
黛莉婭看上去並未完全放下戒備,與之相對的,溫迎也沒那麼信任她。
或許她對溫迎講述了一部分實話,但她的言語中同樣疑點重重。
譬如,隻字不提將她們兩個都遺忘在腦後的“母親”。
還有所謂的“聯盟”。
也許是因為時間緊迫,黛莉婭沒能向她詳細介紹“聯盟”的運作方式,隻一味強調阿爾法國落後於“聯盟”,是個不起眼的“小國寡民之地”。
但既然“聯盟”這樣先進正規,又怎麼可能僅僅派出她們兩個人執行任務?
莫非是她們兩個的實力足夠強大?
而且,她雖然對溫迎失憶一事表示震驚,接受的速度卻也很快。
弄得溫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不過話說回來,葉昨同樣輕易接受了她的失憶,連同那樣蹩腳的理由……
溫迎回到臥室,躺回床上。
貝絲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問:“溫迎小姐去哪裡了?”
溫迎拍拍她的背說:“在這裡。”
貝絲抱住了她的胳膊,咕噥了一句什麼,也亂七八糟地拍了她幾下,又睡著了。
溫迎獨自失眠了一會,黛莉婭說她把武器藏在了教堂裡麵,但教堂與高塔離得很遠,想要驗證必須乘坐馬車,或是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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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大動乾戈,一定會引發葉昨的懷疑。
後背忽然又被輕輕拍了拍,她低頭看,貝絲的呼吸平穩,仿佛隻是在睡夢中的無意識動作。
溫迎發覺,也許並不是她害怕大動乾戈,而是因為她暫時還不想去驗證。
她儘量讓腦海放空,催促自己進入夢鄉,葉昨和貝絲的名字卻不停地出現。
溫迎隻好接受這一現實,她尚未弄明白自己所處的境地,置身於迷霧當中,心卻不聽使喚地產生了偏向。
次日清晨,天還沒有完全亮透,溫迎困倦不已地坐上了返回王宮的馬車。
葉昨像是預料到這一點,給她安排的馬車尤其寬敞,彆說是在裡麵躺著睡覺了,連打滾都行。
朦朧中,她覺得有些冷,蜷縮起身子,貝絲給她加了條毛毯,又燒起暖爐。
不知過了多久,溫迎悠悠轉醒,透過窗縫,入目所及皆是皚皚白雪。
以往的雪花都是在深夜中飄落,今天,白晝裡也下起雪來了。
眼前探過一隻手,溫迎轉頭,才發現馬車已經停駐在宮殿門口,貝絲不見了蹤影,坐在她身邊的變成了葉昨。
他的手背若有似無擦過她的臉頰,拿起了掛在一側的花環:“這是什麼?”
“花環啊。”溫迎說,對上他的目光,她往毯子裡縮了縮,“貝絲給我編的。”
葉昨用陳述的語氣:“你很喜歡這樣的禮物。”
溫迎眨了下眼睛,小幅度點頭。
葉昨放下花環,低垂眼睫:“我也送給你花和草,但你都隨手扔在一邊,看上去並沒有那麼喜愛。”
“我沒有把它們扔在一邊。”溫迎說,“你編的扇子還掛在我的床幔上呢,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看看。”
葉昨注視著她不說話,溫迎伸手撓了撓臉頰,又道:“沒隨身帶著是因為現在的天氣很冷,不需要扇風……還有,你給我的那朵花也被我夾在書裡麵了,沒有扔。”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一口氣解釋這麼多,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浮現出近乎於愉悅的神色,她的心情卻不由自主地低落。
葉昨還戴著那張銀色的假麵,但此時,躲避視線的人變成了溫迎。
也許對他來說,她同樣是一個隻以麵具示人的欺騙者。
儘管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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