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也很漫長,大約七八分鐘左右。溫迎感到尖銳的犬齒抵在自己唇瓣上,但梁牧棲猶豫了一會,牙尖收回去,隻是輕輕舔了舔。
梁牧棲暫時推下工作,帶筆記本去了她的演唱會,在後台時她坐在梳妝凳上,被化妝師拿著小刷子在臉上塗塗抹抹,耳邊時不時傳來汪梓銘的大呼小叫:“我不要貼這個,太可愛了!”
溫迎和夏引一起嘲笑他,梁牧棲就坐在後麵,邊處理工作邊分心看向溫迎。
等到演出開始,觀眾席的燈暗下來,為了不打擾其他人,梁牧棲便把工作徹底拋棄了,像一個普通的粉絲那樣,專注地望向舞台,安靜聽台上的人唱歌。
意外就是在這時發生的。
先是激光筆發出的紅光,筆直地照射在主唱的眼睛裡,隨後是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身為公眾人物,怎麼能帶頭做這種違背倫常,與人類為敵的事情?!”
那個人向四麵八方甩去打印好的小照片,不過主唱有一位神秘男友的事情早就為眾人所知了,接到照片的人反應都很平淡,有的人還和那人對罵,安保人員正跑過來,準備將那個人製服。
但那人卻像徹底被激怒了,為了心中的大義,也因為身旁聽眾的冷漠,從口袋裡摸出一瓶不明液體,對著台上猛地潑去。
吉他擋在最前麵,主唱及時避開了灼燒的液體,那人和他的同夥被保安架著拖走,嘴裡還不住喊著什麼。
聽上去像是“人類的女孩隻能和人類締結婚約”。
那天主唱還是唱完了剩下的歌,有工作人員從台下跑上來,對她說了些什麼。
主唱微微皺眉,又很快鬆開了,隨後工作人員拿起主唱的話筒,對台下微笑道:“退票係統已經開啟,請需要退票的聽眾及時填寫信息,我們為今晚表示誠摯的歉意。”
演唱會的事情自然而然上了熱搜,究其原因,根本不在於飛鳥紀事的成員們,而源於和平之中仍然存在的對立和偏見,經紀公司卻仍舊采取退票補償的方式,這令許多粉絲到公司的評論區底下聲討,各種言論層出不窮,亂成了一鍋粥。
飛鳥紀事的通告被暫停了,溫迎早有準備,把這次冷處理當成休假。
她是閒了下來,梁牧棲卻還忙碌著,公司處於上升階段,他的身份又夾在輿論中間,每一步都走得不算容易。
溫迎手腕上的一顆珍珠褪去了顏色,大概是沾染了那天的液體。
梁牧棲顯得有些在意,不過不是在意珍珠,他總是牽過溫迎的手腕,目光認真地端詳。
溫迎開玩笑:“要現場哭一顆還給我嗎?”
梁牧棲摩挲著她的手腕,說:“好。”
溫迎以為他也是在配合地開玩笑,但是隔天,她在枕邊發現了幾顆新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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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梁牧棲不說,但是溫迎知道,他心中一直覺得很歉疚,表現為接二連三的補償,有時候是汽車,有時候是首飾,或者是其他彆的什麼。
“在愛你這件事上麵,我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直到現在,梁牧棲到現在還不夠能完全說出這樣的話。
即便溫迎已經對他說過很多次:“你真的特彆、特彆好。”
溫迎無事可做,梁牧棲又開始拿著電腦,決定開遠程的會議,陪她去其他地方四處轉轉。
他們訂好了機票,在機場裡,溫迎遇見幾位飛鳥紀事的粉絲。
似乎是老粉絲了,因此教育起彆人來十分有底氣,拿很多過去來比較今天,甚至還提起了陳格。
“你真的還記得自己的初心嗎?隻顧著自己戀愛,而放著飛鳥紀事不管,你對得起陳格嗎?”
兩個問題,明明是輕飄飄的,不知為何,落下來時卻格外有重量。
雖然很不想,但溫迎不得不承認,即便她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心情也不由得變得有些鬱悶。
而鬱悶是會傳染的,氣氛難以挽回地沉重了,時不時有廣播的聲音響起,他們之間卻沒有人說話。
隔了很久。
“對不起。”
溫迎抬起眼,看向梁牧棲,這句“對不起”就這麼又一次從他口中說出來了,明明她已經說過千萬遍“你沒有錯”。
這一次也是,溫迎脫口而出:“不是你的錯。”
但下一秒,另一道聲音浮現在腦海裡,那又是誰的錯呢?
是梁牧棲的錯嗎,顯而易見,不是,她剛剛已經否決過。
那麼是出現在演唱會的那個人?和他的同夥?是因為那些在現實中無法發泄,才在網絡上釋放的惡毒言論?是他們的錯嗎?
是這個世界在犯錯?乾嘛要有人魚和人類的差彆呢,一起做人類不好嗎,一起做人魚也可以,自由自在地遨遊在海底。可她又想起多年以前,在那間會議廳麵對牧諶的時候,海底的偏見,又比陸地少嗎?
那到底是誰的錯?
溫迎抬起眼,梁牧棲也在此時轉過來,提示登機的廣播響起了,她聽見自己說:“為什麼要道歉?”
是帶著質問的語氣,梁牧棲仍舊看著她,溫迎的喉間不由得緊了緊。
彆再說了。她在心裡想,那些話卻不由自主從她口中冒出來:“你總是…總是這樣,我一點也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嗯。”梁牧棲有些僵硬地說。
語氣詞,能夠代表什麼嗎,什麼意義也沒有。可是溫迎卻不由自主地眼眶酸澀了,睜大眼睛看向他:“很莫名其妙啊,是你的錯你也道歉,不是你的錯你也道歉,你平時話那麼少,什麼好聽的話都不說,隻有說‘對不起’的時候最迅速了,這三個字是長在你身體裡了嗎?”
梁牧棲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口。
溫迎接著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說對不起的嗎?”
不是,快點回答“不是”。她在心裡說。
梁牧棲卻隻是望向她,那雙眼睛像是掉進一團黑洞洞的霧氣裡。
“明明我說過那麼多遍,你很好,你很厲害,你不需要那麼否定自己,可是你有一次認真聽進去了嗎?”
“……”梁牧棲動了一下,像是想把頭低下去,但溫迎還在瞪著他,他就隻能維持著仰頭的狀態,和她對視。
“不道歉的話會怎樣呢?”溫迎繼續說。
“……會失去我嗎?”
梁牧棲霎時空白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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