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迎,我的舍友,她入學時是我們專業的第二名。”星奈向男生介紹溫迎。
男生也笑著報出自己的名字:“我叫付西珣,你和星奈一樣叫我西珣就好。”
溫迎點點頭:“好的,付西珣。”
付西珣愣了愣,隨後又笑了一下,似乎是注意到溫迎時不時落在那枚徽章上的目光,乾脆把它摘了下來遞給她。
溫迎道了聲“謝謝”,伸手接過。
這枚徽章不大,拿在手裡卻格外有重量,正值白天,直射下來的光線為它的邊緣鍍上一層金光。
“這是永晝艦隊的紀念徽章,四年前發行的那一款,已經絕版了。”付西珣在旁邊解釋。
聽他的口吻,似乎很喜歡這枚徽章。
溫迎猜測它售賣的價格一定很貴,大概是用金子製造而成的。
她看向徽章上麵的圖案,最中央是一輪鏤空的太陽,一棵極其繁茂的樹木在底下生長,星星的軌跡從樹木的兩側劃過。
這枚永不墜落的太陽代表的應該就是“永晝”,但溫迎不明白樹木代指什麼,永恒新星上麵分明沒有樹木存活。
她把徽章還了回去,付西珣將它重新彆回了衣領上,隨後,他拿出了一樣什麼東西,往她們的光腦上分彆掃了一下,進入校門的時候,他們果然沒有遭到阻攔。
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小時,付西珣提議帶她們在附近逛逛。
星奈轉過來詢問溫迎的意見,溫迎還沒開口說話,機械鳥率先張開翅膀表示讚同。
比起邊緣行星,新星的管製更為嚴格,仿生寵物隻能在主人的陪伴下出行。
機械鳥無法像之前那樣隨意遊蕩,隻有在溫迎出門的時候,它才會保持很慢的速度,在她身邊低空飛行。
但它是隻性格外向的鳥,總是待在房間裡,心情難免鬱悶。
溫迎便點頭說“好”。
她抬了抬胳膊,機械鳥順勢起飛,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在她周圍盤旋。
付西珣帶她們隨意走了走,路過一處看上去有些複古的建築,門口是一座暗色的巨型浮雕,旁邊光影勾勒出金色的線條。
“這裡是校史紀念館。”付西珣介紹道,指了指浮雕的方向,“撥動那邊的時間軸,可以和一些比較出名的校友的全息投影進行互動,不過,我覺得這個裝置很讓人社死。”
星奈已經站到浮雕底下,伸手揮了揮,金色的線條晃蕩一下,她麵前出現一道半透明的影像,身穿製服的俊秀青年低下眼眸,微笑著說了句“你好”。
星奈“哇”了一聲,轉過來麵向溫迎,語氣興奮:“是個帥哥校友哎。”
她話音落下,付西珣在一旁補充道:“這是校長年輕的時候,很多同學都說,校長是這個學校裡唯一一個尚在人世就令人緬懷的男人。”
他順便調出光腦上的信息百科,一個與全息影像毫不相乾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星奈眼前,星奈隱忍地閉了閉眼。
機械鳥在此時飛過來,落到溫迎的頭頂上,時間軸感應到氣流的波動,快速轉了幾輪,一個個或是年輕或是蒼老的身影在浮雕旁掠過,伴隨著他們的生平介紹。
最終,那根金色的軸線停頓在一個姓名上方,全息投影卻並未出現,留在陽光底下的隻有一片空白。
溫迎在機械鳥分外激動的翅膀拍打中,注視那個名字。
秦恕。
他曾就讀於這所學校。
她剛剛走過的那段路程,是否也曾和他的過去擦肩而過?
“秦恕是永晝艦隊的總指揮,據我所知,他也即將成為帝國最年輕的統帥。”
溫迎轉過頭,付西珣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也看向那忽明忽暗的兩個字。
“為什麼隻有他的投影是一片空白?”星奈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的問題也是溫迎正好奇的,溫迎將目光投向付西珣,等待他的回答。
“聽說他在成為指揮官之前曾秘密參加過一項軍事任務,可能是出於保密政策吧,他不經常出現在大眾視野裡,媒體也沒有拍到過他的正麵照。”
星奈聳了聳肩,收回目光:“隨便吧,不露臉的一律按校長處理。”
“這能一樣嗎?”付西珣忽然換了副語氣,正色道,“你懂什麼叫做歲月不敗……偶像容顏?”
星奈聞言一愣,隨即也叉起腰:“你見過他嗎,你就一口一個偶像?”
“是沒見過——又怎樣?”付西珣指著自己的絕版徽章,“這可是正道的光,如此神聖的存在應該被頂禮膜拜,而不是出現在這個社死的裝置裡任人褻瀆。”
“喂,看一眼就是褻瀆嗎?”
“……”
溫迎從沉思中回過神,身旁的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吵得熱火朝天了。
機械鳥站在她頭頂,一會朝左看看,一會眼珠往右邊轉,時不時插兩句鳥語。
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兩個人的話極其密集,她好不容易尋了個空子,走到他們中間,試圖讓他們休戰,星奈和付西珣卻同時轉過臉來,目光齊齊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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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到底是不是褻瀆?”
“……”溫迎分彆朝兩個人友善地笑了笑,默默從夾縫中又倒退了回去。
還好他們爭吵歸爭吵,倒是沒有耽誤看比賽,到了場館以後,兩個人自動安靜下來。
舒杳已經坐到觀眾席,朝他們招了招手,溫迎看見她身側的座位上搭著一件和付西珣身上相似的製服。
星奈拉著溫迎走過去,坐到座位上以後,場館的燈也剛好暗了下來。
隨後,賽場下方的通道緩緩打開,兩台機甲從底下升起。
由於比賽是觀賞性質,機甲之間的對抗感並不強烈,更多的是展示,展示它們低調而不失奢華的外觀,高超靈敏度的關節,以及對指令的完成程度。
付西珣在旁邊看得有些無聊:“這種形式的比賽沒什麼意思,真正熱血澎湃的機甲戰鬥還要屬ares。”
溫迎正認真欣賞著機甲的流暢動作,她又萌生了打造一台新機甲的念頭。
她眼花繚亂中不失禮貌,順著付西珣的話題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專門打機甲比賽的地方,幾十年前還是個地下黑廠,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為正規軍了。”付西珣很是熱情地回答,“聽說是因為裡麵的一個選手被皇室護衛隊選中了,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
溫迎看向機甲,略微點頭:“嗯,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雖然這幾十年ares斷斷續續舉辦了不少比賽,那個選手留下的記錄卻至今還沒有人打破。”付西珣的聲音再次響起。
比賽剛好結束,溫迎按住試圖和其他人一起揮舞手臂歡呼的機械鳥,朝他看了一眼。
付西珣忽然咧嘴一笑:“他是我的另一個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