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毯上左思右想,光腦上突然彈出了薇薇安的消息,自從那次欣賞完烏龜以後,她們之間就再沒有過什麼交流,溫迎還以為她把自己也給孤立了。
薇薇安發來一個奇怪的感歎號,溫迎對著那個符號看了幾秒鐘,躺在地上回複:“有什麼事情嗎?”
她等待了片刻,薇薇安的消息再次彈出:“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不過全都是關於我的,你有興趣聽我分享一下嗎?”
機械鳥飛過來,落到那台機甲上,薇薇安突然申請了視頻通訊。
溫迎坐起身接通,薇薇安的虛擬投影出現在她眼前,背景是一間布滿儀器的實驗室。
“按照欲揚先抑的法則,先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養的烏龜被學院的人發現了,我正在麵臨處罰。”薇薇安淡定地開口。
“好消息是什麼?”溫迎看向她,“該不會是你麵臨的處罰剛好是你想做的工作吧?”
薇薇安的嘴角不甚明顯地上揚了一下,溫迎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知道‘n創世計劃’嗎?”
溫迎回憶了一下,這些天她經常使用秦恕的權限查東西,印象裡的確有這個名詞一閃而過,但關於這項計劃的資料很少。
“我隻知道它是針對某些罹患疾病的群體而實施的。”溫迎說。
“是空殼症。”
薇薇安向她詳細解釋了一番這種症狀的含義。
它和溫迎在z09行星見到的基因病類似,隻不過基因病會導致患者的身體加劇衰老,直到腐朽的軀殼支撐不起活躍的大腦,而空殼症則起源於自主意識的衰竭。
身患這種疾病的人外表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但日漸失去感知的身體會變成一個無儘的黑洞,吞噬他們的情感,也吞噬思想。
“光是新星到c47行星就已經有兩千萬人因此陷入沉睡,聽說這其中不乏達官貴人,連某位皇子都包括在內。”薇薇安接著說道。
“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種病症。”溫迎忽然想起祝如鬆那句“不常見是因他們沒有機會出來”。
但是,薇薇安的下一句話卻與祝如鬆所說的截然相反:“因為這個世界上的病症千奇百怪,當不正常的群體超過正常人,還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呢?我敢保證,永恒新星的病人隻會更多——當然了,這和我無關。”
溫迎看向她,薇薇安的麵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我感興趣的隻是這項研究,聽上去很有意思。n和我們學院達成過合作,他們似乎很缺乏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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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務是什麼?”
“造九百九十九台係統,也就是一種生物電信號傳感器。”薇薇安說著,站起身給她帶到實驗室的烏龜澆水,“n計劃的創立者試圖通過將患者大腦與係統連接,將外界意識傳入患者的‘夢境’,給他們施加一些刺激,促使他們重新睜開眼睛。這種工作難度較大,對係統的精密程度要求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係統的主觀能動性。”
薇薇安澆水完畢,抬起了頭,語氣忽而變得認真:“你感興趣嗎?要不要一起加入?”
溫迎沒有立馬回答,通訊結束以後,她低頭看那隻沉寂的手環。
虛擬屏已經很久沒有彈出來了。
溫迎撫摸那枚殘骸,突然抬起頭,看向停在高台上的亮閃閃的機甲。
她知道那台機甲缺少的是什麼了,溫迎打開光腦,重新回答了薇薇安剛才的提議,隨即使用秦恕的權限,調出最新的資料。
她要設計出這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係統,作為那台機甲的心臟。
加入“n計劃”比溫迎想象中的要順利。
她以為她會麵臨一些考核,結果對方隻是調出了她在學校裡的成績單,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身份芯片,隨後便站起來與她握手。
n的實驗基地位於新星毗鄰的另一個星球,和其他行星不同,這顆行星和新星一樣是有名有姓的存在,它叫做“永無鄉”,專門為各項實驗而開辟。
n基地在占比很龐大,負責審核的人開著小型飛行器帶她大致參觀了一下,每路過一處,隻要溫迎的目光掃過去,對方就會開始一番長篇大論般的介紹。
不過,他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溫迎的吊墜上麵,溫迎便覺得,他的殷勤並不是表演給自己看的。
參觀到一半,溫迎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恭維的話倒是差點把她的耳朵磨出繭子了,她開口打斷那名負責人,對方堆滿笑意把她送回薇薇安那裡。
溫迎和薇薇安在同一個小組,幫項目組打造係統的同時,她也不忘把新學到的技術使用到那台機甲身上。
“n計劃”背靠皇室,科研技術極其發達,這項工作是繁忙了些,但溫迎覺得受益匪淺。
此刻正值假期,大部分學生已經離開學校,她把機械鳥留在了那棟彆墅裡,返回新星時,溫迎也乾脆住到了秦恕準備的房間裡。
原本溫迎也打算利用假期回z09行星一趟,但她加入了項目組,加上祝如鬆在她動身之前寄來了一封信,說是這一年的kpi已經達到預期,準備帶著老者外出旅遊,溫迎便沒有回去。
祝如鬆在信裡寫了八百個字,有七百字是用來勸學的,好像很擔憂溫迎考上大學就會荒廢學業一樣。
她在信的末尾表示,如果時間和金錢都允許的話,她們也會到新星來探望溫迎。
溫迎有點希望她們能夠過來,但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她仿照溫司讓上次用在自己的光腦上的方法,也跟祝如鬆隔空見了一麵,並買下那台光腦,以安撫處於驚嚇狀態的商家。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錢?”祝如鬆麵露不解,下一秒便湊近了過來,皺眉打量溫迎身後的背景,“你現在……在宿舍?”
溫迎搖了搖頭:“我在秦恕家。”
她說得坦然,祝如鬆卻愣在原地,顯然是遭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難怪……”她喃喃自語,“這些天我看到不少小道消息,說是有個神秘女子經常出入永晝艦隊總指揮的府邸。”
祝如鬆話鋒一轉:“外麵的傳聞滿天飛,媒體甚至把你和秦恕的婚期都定好了,你和他這——”
她說到這裡,終於說不下去了,扶了扶額竭力控製自己的表情。
溫迎坐在地上組裝零件,動作細致一如往常:“我和秦恕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呢?飼養官和寵物嗎,可是現在的狀況好像已經反了過來,秦恕把所有的權限留給她,溫迎待在他準備的房子裡自己照料自己。
至於未婚夫妻,更是不像,他們甚至都沒有像舒杳和她的未婚夫那樣,在眾人麵前假裝和睦地演戲。
祝如鬆的聲音頓住,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溫迎抬起頭朝她笑了笑,岔開了話題,給她們展示自己設計的機甲。
係統已經初具雛形,溫迎還沒想好把它捏成什麼樣的形狀,她希望它的形態變換能夠更自由一些。
老者讚揚了她幾句,溫迎和她就著係統方麵的問題聊了起來。
聊到最後,對麵的夜色已經暗下來,溫迎才和她們道彆。
中斷通訊之前,祝如鬆盯著她看了很久,才無可奈何般地歎了口氣,最後叮囑:“總之,不樂意去做的事情就拒絕,不要勉強自己。”
溫迎向她保證,點了點頭。
她繼續做手上的事情,在實驗室裡時,她使用特殊的材質給自己做了一隻新的手環,當作機甲的空間鑰匙,並把係統的載體綁定上去。
那枚鑲嵌殘骸的手環被她鎖進了秦恕的保險箱裡,臨睡前,溫迎打開保險箱摸了它一會,虛擬屏還是沒有出來,像是徹底銷聲匿跡了。
她到衣帽間挑了睡衣,選了張床,躺在上麵卷起被子。
或許是因為祝如鬆的那段話在作祟,她又夢見了秦恕,這一次他還是沒有開口說話,溫迎帶他走在冰原上,那條路漫長得像是沒有儘頭,但是走著走著,不知為什麼,秦恕牽住了她的手。
溫迎醒過來後,那隻手的溫度似乎還停留在她的皮膚上,直到返回永無鄉,那種觸感還沒有消失。
飛行器穿破屏障,星海也隨之漸漸消弭,視野裡一片明亮,白晝裡卻忽然劃過一顆微不可見的流星。
那一瞬間,溫迎感到一種無形的引力將自己牽絆住,眼前白光漸甚,她無法抑製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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