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白路過一家餐廳,朝櫥窗裡看了一眼,那束花早就已經被清理掉。
此刻不是情人節,餐廳依舊人滿為患,陌生的情侶坐在靠窗的座位,彼此相視時溢滿溫柔。
他站在一盞不算明亮的路燈下,避開蝴蝶結,隻拿出那張賀卡。
視線觸及賀卡的表麵,他屈起手指,碰了碰那枚白色的助聽器。
一瞬間,世界萬物的聲音湧入耳朵,車輛的鳴笛聲與行人的絮語混雜在一起。
賀卡被製作得很精美,右上角印著飛鳥的圖案,徐鶴白無端想起童年的某個午後,他抓住了一隻小鳥,把它關進房間裡。
外麵陽光燦爛,從窗戶照射進來,鳥兒撲棱著翅膀,往玻璃上撞。
徐鶴白安靜地看著,直到黃昏降臨,媽媽走進來,推開那扇窗戶,把它放回花園裡,原本奄奄一息的小鳥再次張開了翅膀。
“你不能隨意決定它的生命,鳥兒是自由的,如果它不屬於你,就不要困住它。”媽媽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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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鶴白歪了歪頭,他並沒有打算做什麼,隻不過是想多看看它鮮豔的羽毛。
但沒等他開口,媽媽卻走到那扇窗前,看向趨漸濃鬱的夜色。
徐鶴白坐在原地,反複將助聽器關閉,再開啟,始終聽不見聲音。
他重複著這個動作,過了不知多久,耳朵裡發出最後一聲警報,它沒電了。
媽媽走過來,彎下腰抱了抱他,她似乎在他耳朵旁邊說了什麼話,但是徐鶴白的助聽器沒電了,他什麼也聽不見。
媽媽又摸了摸他的頭發,徐鶴白抬起頭,她朝他笑了笑,這一次他看清楚了她的口型,是一句“晚安”。
徐鶴白也微笑著說“晚安”。
路燈似乎接觸不良,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徐鶴白低垂眼睫,那張賀卡上的筆跡不算短,也不算長,字裡行間充斥著明媚。
多穿衣服,記得打開助聽器,以後再一起打遊戲。這是她之前就說過的。
永遠開心,前途似錦,長成一棵很高的樹。這是她後來補充的祝福。
“下一次打遊戲的時候,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雖然這個小名也很好聽,但我想給你寫信的話,恐怕需要更詳細的姓名和地址。”賀卡的末尾,她像是不經意地說。
寫信,還是不用了吧。
畢竟連“小白”這個名字,都不是他的小名,沒有人這麼親昵地叫過他。
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過路人罷了。
他隻不過是一時間惡劣心思上頭,欺騙了她而已。
徐鶴白向來隻有三分鐘熱度,現在,那份寥寥無幾的熱度已經燃燒殆儘了,遊戲結束,到此為止就可以。
幾個男孩子邊打遊戲邊從身側走過,嘴巴裡塞滿了零食,一個勁地猛按快捷語音。
“大佬救命。”“救命。”
反複響起。
“救命。”“救命。”
徐鶴白抬起手,關閉了那副助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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