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又隨意問了些關於紀曜的事情。
“小曜最近也總是不著家,好像是在忙著參加一個青年電影大賽。”紀母回答。
“他也打算進娛樂圈?”溫迎問。
紀母說:“是啊,原本想讓他這個暑假到公司裡熟悉一下業務,但這孩子不知怎麼了,突然想去當導演,當初上大學的時候還說要學曆史,學了一年又說想搞金融,於是轉了專業,現在又往娛樂圈跑。”
“星辰以前也講過要當一名考古學家。”紀父突然也開口,但隻說了這麼一句。
“是啊。”紀母悠悠歎道,“小曜和星辰一樣,一天一個念頭。”
溫迎默不作聲,拿起手機。
她覺得紀曜此人真是人如其名,既要又要的。
放眼看去,他人生的軌跡多多少少都與另一個人有所重疊,紀曜似乎沒有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一直跟在紀星辰後麵,像一個影子,卻又不甘心隻當影子。
她讓下屬關注電影比賽的事情,說實話,溫迎不喜歡插手原本製定好的規則。
但規則是為了維護公平而存在的,而紀曜,他本身就代表了一種不公。
送走紀家父母,溫迎接到了權特助的彙報。
紀曜最近的確在忙著電影大賽的事情,為此他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回紀家,而是住在紀家父母為他買下的單身公寓裡。
而那名被開除的實習生,正是紀曜在金融學院的學長,兩人共處於同一個社團。
他參加過上一屆的微電影大賽,還獲得了獎項,紀曜這次參加比賽,或許就有他的助力。
溫迎還想著剛才的那個猜測,為了為了證實,她決定安排一些人找到曾和紀曜或那名實習生聯係密切的人,觀察他們在遇見這兩個之前和與二人相熟之後的變化。
最容易入手的是福利院院長,他還待在那家福利院內,溫迎讓權特助留出了第二天下午的時間,她準備親自過去一探究竟,最好把紀星辰也帶上。
正撥出電話聯係紀星辰,大門處忽然傳來一陣嘈雜。
溫迎抬眼看去,門口歪七扭八地停了幾輛汽車,站在車邊與保鏢爭吵的正是她的兩位叔叔。
她對這兩個人沒什麼好感,掃一眼就收回視線,門口的人卻注意到了她,不顧形象地大喊她的名字。
溫迎懶得搭理,轉過身直接走掉。
電話尚未接通,身後還傳來兩位叔叔憤慨無比的聲音:“你有什麼資格把我攔在外麵,我自己的親生父親我想見就見,憑什麼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嬸嬸也在旁邊說:“算了,不讓進就不讓進。再過幾天就是董事會選舉,我看她還能囂張多少天……”
溫迎回到家裡的時候,徐鶴白也剛好洗完澡,正往洗衣房的方向走。
天氣已經逐漸變熱,他穿了件簡單的白t,手裡拿著夏季款的校服,黑發潮濕,還沒來得及擦。
他一條腿都邁進門內了,見到溫迎時,又轉了回來,身體稍稍往後傾斜地看向她。
“姐姐。”徐鶴白彎了彎眸,一如既往的親昵語調,“歡迎回家。”
溫迎朝他走了過去,倚在洗衣房門口看著他把衣物放進去。
洗衣機運轉的聲音響起,徐鶴白直起腰,走到她麵前時又微微俯下身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溫迎知道這是邀請的意思,但她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不摸,你頭發上都是水。”
“那我回去擦一擦。”徐鶴白輕笑,攥了一下她的手指。
他往自己的那間浴室走,溫迎抬腿跟上,也走進去,在他拿起毛巾時伸手接過了。
目光在鏡子裡交彙,不用她開口說,徐鶴白就乖順地低下頭。
溫迎幫他擦了擦頭發,視線掠過白t領口隱約的水痕,手腕無意識轉移,在那處按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