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白彎了彎眸：“原來是這樣。”
他坐起身，像是準備從衣櫃裡出來，溫迎卻沒有動，仍擋在他麵前。
徐鶴白表情有些疑惑，下意識般地往枕頭看了一眼：“我拿了你的睡衣。”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隻手怎麼就不聽使喚，拿了她的睡衣似的。
溫迎朝他伸出了一隻手。
徐鶴白攥了一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把睡衣遞過去。
溫迎沒有接，笑著看他：“不邀請我進去嗎？”
徐鶴白似乎怔愣了幾秒鐘，隨即掀起唇角：“姐姐想進來嗎？”
“嗯，衣櫃裡的空間還挺大，應該裝得下我們兩個。”溫迎說。
她牽著他的手沒鬆開，徐鶴白往旁邊退了些距離，她便彎腰鑽進去。
衣櫃的門被順勢帶上，溫迎朝外看去，原來衣櫃裡不是全然的黑暗，有微弱的光亮從縫隙中透進來。
隻不過這縫隙實在不易察覺，像一道傷口愈合後留下的淺疤。
她坐到徐鶴白對麵，被他握住的那隻手漸漸找回溫度，往前靠近了些，兩個人的膝蓋相抵，隔著衣料傳遞著體溫。
“我和爺爺商量了一下，今年集團的年假應該會很長。”溫迎開口，“你有想去的地方嗎，要不要和我出去旅遊？”
徐鶴白摩挲她的手腕，報出了一個地點，溫迎回想起他們拚過的那隻地球儀，似乎位於某座海島。
“剛好這個地方我沒有去過，這次我們可以待得久一點。”她說。
“想和姐姐待多久都可以嗎？”徐鶴白笑了一聲。
“嗯。”溫迎點點頭，“那邊應該很溫暖，你想待多久？”
“五天吧。”徐鶴白思考幾秒，回答。
這個答案在溫迎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她有半分鐘的時間沒說話，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她看不清徐鶴白的表情，但能夠感覺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一張細密溫柔的網。
他認真地看她，忽而問：“姐姐怎麼突然想到要和我去旅遊？”
“因為這幾年你一直都是自己出門，每次最多隻用兩天就回來了。”溫迎說，“我看到了一些照片，雖然拍得很模糊，但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開心。”
“照片？”
“是閔霏雨給我的，她突然跑來和我說話，我還以為能聽到多一些關於你的事情，結果她說的都是我不愛聽的。”
徐鶴白輕輕笑了一聲。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很誠懇地說了句“對不起”：“我和她很久以前就沒再聯係過，幾乎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姐姐生氣了嗎？”
“當然不會。”溫迎說，“不過，我不想再從彆人口中了解你了，雖然一點點把拚圖拚湊完整很有成就感，但我希望和我一起拚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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