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葉昨所說,幾年前阿爾法國的天氣變化還是很正常的,至少沒有現在極端。
沒有其他人跟隨他們出行,葉昨忽然開了竅似地自覺承擔起身為導遊的職責,一路上都在為她介紹他們路過的景致,樹的種類,溪流的名字。
土壤的乾燥和濕潤程度,適合栽種什麼東西,如此種種。
途中經過岔路口,葉昨說:“左邊和中間的兩條路會遇見彆人,右邊的那條路隻有我們,你想走哪一條路?”
溫迎今天隻想領略自然風光,不想見到太多人。
她選擇了右邊,葉昨回答“好的”,幾秒後,從落後她一步變成了走在她身側。
他目視前方,像是不經意地問:“那你喜歡話多的男人嗎?”
敢情他剛剛那段堪比專業導遊的講解是為了做實驗?
溫迎摸著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告訴他:“我喜歡說話‘適當’的男人。”
葉昨未能預料到,有一瞬間的卡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嗯。”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溫迎提出暫時停下來歇息,前麵是一條溪流,葉昨把兩匹馬拴在一塊,讓它們在附近啃小花小草。
溫迎坐在湖邊,打開貝絲提前準備好的餐點,葉昨也坐到她旁邊。
她把餐點分給他一部分,但他以不餓為理由拒絕了。
溫迎又把水壺拿到他麵前,葉昨看了她一眼,就著她的動作打開水壺蓋子。
“謝謝,你不喝嗎?”
“不渴。”他還是這麼說。
溫迎便自己喝水吃飯。
身邊安靜,她用餘光看去,葉昨正低著頭,揪起一朵野花,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把手裡的花遞給了她。
溫迎有些詫異,懷疑他下一秒就會脫口而出“接受了我的花就要心甘情願地和我結婚”之類的話。
但她猶豫著伸出手,葉昨卻什麼也沒說,謹記她那句“被彆人看著吃飯很有壓力”似的,重新低下頭撥弄花草,仿佛給她送花隻是一個偶然隨意的舉動。
她接著吃午飯,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之後,溫迎重新問了一遍:“你真的不需要吃一點東西嗎?”
“我早上吃的很多。”葉昨依舊婉拒。
溫迎沒再強求,站起來,劈裡啪啦地拍去身上的草屑,去牽自己的那匹馬。
葉昨也慢吞吞地起身,往自己的硬邦邦的盔甲拍了兩下,跨到馬背上。
溪流很淺,淌過水域,再穿過一片樹林,道路戛然而止。
眼前是更加茂密的森林,各種植被擠擠挨挨,旁邊豎著一道標識,上麵的字跡被時間侵蝕得模糊不清。
溫迎隱約辨認出“禁止通行”的字樣,不由得好奇,這裡難道是傳說中的禁地?
“你想繼續往前走,還是返程?”葉昨詢問。
溫迎抬手指向標識,葉昨把它翻了個麵,“禁止”兩個字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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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昨:“要接著走嗎?”
溫迎有點意外,這塊標識居然是可以被如此草率對待的嗎?
不過看他神色坦然的樣子,溫迎猜測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便點頭:“那走吧。”
此處不方便騎馬,她找了棵粗壯的樹用來栓韁繩,馬腦袋湊過來蹭她,溫迎摸摸它的腦殼,從口袋裡拿出麵包乾給它吃。
葉昨盯著她的手瞧。
溫迎被看得不知道把手往哪放了,問他怎麼了,他說:“馬頭不太乾淨。”
“我下次會注意的。”溫迎覺得他的潔癖很突然,不過還是選擇順著他。
因為這片森林實在是有點昏暗,並且越走越黑了。
溫迎本身不怕黑,但她時不時被石頭絆到,在她第三次一個踉蹌時,葉昨的手探過來,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可以拉著我走。”他建議道。
溫迎還記得他那句“馬頭不太乾淨”:“不了,我剛剛才摸過馬。”
葉昨語氣平和大度:“沒關係,這裡很黑,看不清路的話很容易摔倒。”
他倒是看得很清楚,夜視能力很好的樣子,走起來也很平穩。
溫迎又被樹枝絆了下,眼疾手快地拉住身邊的人,掌心觸感乾燥溫暖,才發現他不知何時把那隻皮質手套摘掉了。
她不習慣地抽出手,轉而去拽他的衣服:“還是這樣走吧。”
葉昨垂在身側的手動了下,並未提出什麼意見,默不作聲地帶路。
昏暗的森林裡,時間也像被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透出一絲光亮,溫迎加快了步伐。
但當她走到出口,麵前的一幕卻讓她怔住,外麵並非她想象中的荒漠或山巒,那隻是龐然大物坍塌後的廢墟。
這裡曾經似乎是某座城市的中心地段,摩天大樓連綿不絕,如今的廢墟亦是一眼望不到儘頭。
葉昨停在了出口處,看著她穿過叢生的灌木,環顧四周。
有的建築還未完全倒塌,能看見牆麵鑲嵌的搖搖欲墜的玻璃,遍布臟汙和灰塵,有的則隻剩地基,從混凝土裡鑽了出奇形怪狀的樹。
其中一棟樓被炸毀了一半,餘下的部分依舊高聳入雲,爬滿綠葉的廣告牌反射金燦燦的光澤:[未來由此誕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塊廣告牌寫得挺準確的。末日之後,阿爾法國的人們確實在這裡建設了新的未來。
溫迎沒有在廢墟中花費太多時間,她看完自己想看的東西,就離開了這片早已被植物接管的土地。
返程的路上,溫迎還沉浸在高樓坍塌的那一幕中,她問葉昨:“把這裡設為禁地,是因為害怕人們看到這些場景,會觸景生情嗎?”
“是,也不是。”葉昨說,“曾經有人發現過這裡,煽動民眾發起戰亂,他們不滿足於落後的農耕生活,渴望回到末日之前。但事實上,阿爾法國的力量並不足以支撐科技發展,也無法淨化國土之外的土地,目前來看,淨土法則的頒布是正確的。”
他說著,突然停頓住,溫迎疑惑:“怎麼不繼續講下去了?”
葉昨抿了抿唇:“我需要保證自己說的話是‘適當’。”
溫迎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
葉昨注視她的表情,分析判斷:“你在嘲笑我。”
“沒有。”溫迎滿口否認。
葉昨看上去不太相信,非常謹慎地自顧自維持“說話適當”的人設,除去提醒她調整前行的方向,鮮少出聲。
到了岔路口,溫迎覺得累了,正猶豫要不要停下來歇會,貝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站在馬車前朝她招手。
葉昨沒有上馬車,坐在溫迎旁邊的是貝絲。
貝絲遞給她濕毛巾和餐具:“這些都是陛下讓我們提前準備的,他說您在外麵逛了一天,回去的路上很可能不想騎馬,讓我們在半路接應您。”
葉昨考慮的還挺周到。溫迎有些意外,她叉起一塊小蛋糕,貝絲目光炯炯:“陛下說您喜歡這種甜滋滋的食物,特意讓我們多做了一些。”
身後有什麼東西硌得慌,溫迎反手摸出了一本硬裝書,貝絲緊接著介紹:“陛下還說您可能會覺得坐在車裡無聊,想看看書打發時間,他可真是了解您。”
cp粉頭子熱情洋溢,弄得溫迎也心生一絲微妙的感動。說實話,除去那個莫名其妙的閃婚計劃,這幾天來葉昨的確給她提供了很多便利。
加上他今天放下身段,不再那麼冷酷地跟她相處,溫迎對他有所改觀,思考著待會下車要不要跟他說一聲“謝謝”。
但葉昨像昨天一樣,剛到王宮就步履匆匆地消失,不見了人影,一連幾個小時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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