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什麼身份?
江與隨其實不想抬起頭來,因為那樣的話又要被她批評“愛哭”。
但一直把腦袋埋在她頸窩裡恐怕有裝作鴕鳥的嫌疑,很沒誠意。
況且,溫迎動了動肩膀,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江與隨聽見她叫了聲自己的名字。
“你居然給自己裝了淚腺。”她說話的語調依舊含著笑意。
“因為偶爾……會控製不住,憋得很難受。”江與隨放棄抑製嗓音中的沙啞了。
他抬起臉,下一秒就被一雙手托住了臉頰,他紅著眼眶看向她,一瞬不瞬。
“溫迎。”他叫她的名字,緩慢且認真地詢問,“以戀人的身份,可以麼?”
頓了頓,嗓音發顫:“你可以……允許我成為你的戀人嗎?”
溫迎看著他,點頭。
她摸了摸他的眼皮,觸碰到一手濕潤,新鮮出爐的滾燙淚水不要錢似的,連續不斷地從江與隨的眼眶裡滑落,她擦了又擦。
“好。”怕他被眼淚模糊了視線,看不到自己點頭,溫迎開口說道,“答應你了,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彼此的戀人了。”
“嗯。”江與隨聲音還是有點啞,不過那雙被她擦拭過的眼眸卻彎起來。
像是一對明亮的月牙。
“我愛你,溫迎。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很愛你了,謝謝你允許我說出這句話。”他說,“……允許我愛你。”
溫迎捏了下他的臉頰,說“怎麼這麼有禮貌啊,笨蛋”,又說他是“愛哭鬼”。
這次的口吻不像批評,倒像是某種代表了親昵的稱呼,充斥著無奈和縱容。
溫迎的掌心重新移到他的後腦勺,把他往自己身前壓。
“那你還等什麼呢?”她忍俊不禁地道。
不再需要等待了。
江與隨學著她的樣子,托住她的後腦,偏過臉吻上她的唇。
他已經被允許。
那顆心臟被他送了出去,戴在她的手腕。
執念化作絲絲縷縷的愛意,每一絲,每一毫都被看見,癡纏在她心間。
江與隨錮在她腰間的手掌忍不住用力,近乎把她揉進自己的身軀,融為一體。
江與隨的吻生澀又難耐,溫迎被他吮得有點痛,他像是要把她的嘴巴吃掉。
她伸臂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有過多的言語,不過他理解了她的意思。
很快,江與隨就瀏覽完畢最新搜集到的信息,紅著耳根現學現用,撬開她的唇瓣,舌尖探進去。
他的口腔比溫迎要滾燙更甚。
學習能力也很強,不多時,不得章法的接吻技術就有了質的提升。
溫迎心跳快得實在受不了,江與隨也沒差,兩個人像是被融化後黏在一起的玻璃,就連悸動的頻率也被共享。
導致結束這個吻以後,她仍覺得自己身體裡的什麼東西被他拿走了。
這個下午實在是黏黏糊糊。
無論什麼時間,無論他們在做什麼,隻要對上視線,都會被對方捧住臉頰親了又親。
溫迎被親的大腦迷糊了,抱著江與隨的腰揉他的腦袋,總覺得他的發間應該有一雙三角狀的耳朵,興高采烈地豎起。
“你喜歡的話,我讓人送一些材料過來,把耳朵和尾巴裝上去。”江與隨在她頸側蹭了蹭,習慣性地嗅聞,“或者直接再造一具獸類形態的身體……”
“好奇思妙想啊。”溫迎思考著在家裡養一隻毛絨絨的小狼的利與弊,還是忍痛拒絕了,“算了,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每天都要幫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