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嶼哥,救我,我要被壓死了。”
顧青言的聲音打斷了沈思玥的回憶。
她連忙回神,有氣無力地說道:“裴團長,我使不上來力氣,麻煩你拉我一把。”
裴承嶼看著臉色蒼白,滿頭虛汗的沈思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懷裡的女孩很輕,身上的骨頭硌人。
讓他有種隻要稍稍用力,就能將她捏碎的錯覺。
“青言,你能起來嗎?”
顧青言雖然被壓,但不是完全動不了。
隻是怕傷到沈思玥,才沒敢動。
他利索地爬起身,“承嶼哥,我沒事,一點皮外傷。”
胳膊肘和膝蓋都血糊糊的,看樣子傷得不輕。
“進來,我幫你處理一下。”
裴承嶼說完,抱著綿軟無力的沈思玥進了裴家。
裴母蘇婉見小兒子抱回來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姑娘,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承嶼,這位姑娘是誰?青言呢?”
她剛問完,就看到了一瘸一拐的顧青言走了進來。
“青言,你怎麼傷成這樣了?伯母帶你去衛生室看看吧。”
軍區大院住了上萬人,配備了兩個衛生室。
一個在大院門口,一個離裴家不遠。
“裴伯母,不過是一點皮外傷,清洗一下,擦點藥就行了。”
“那你等著,伯母去拿藥箱。”
蘇婉離開後,裴承嶼將沈思玥放在了沙發上。
顧青言看向臉色慘白如紙的她,十分後悔自己的莽撞。
他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沈思玥很累,早就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顧青言在問自己,虛弱地說道:“沒事,休息一會就好。”
“你看起來很嚇人的,衛生室就在附近,讓承嶼哥帶你去看看吧。你是跟著我出來的,如果不能全須全尾地回去,爸爸和爺爺肯定會打死我。”
他若是知道沈思玥的身體真這麼差,一定不會逼著她快走。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裴承嶼知道沈思玥會中醫。
如果她的身體真出問題了,就不會說“沒事”。
所以,他並不如顧青言那麼著急。
“你們怎麼搞成這樣?”
顧青言低垂著頭,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裴承嶼一聽就知道沈思玥是故意坑這小子的。
有了這一出,顧家人便會對她有歉意。
她在顧家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真是個心機深沉的丫頭!
他雖這麼想,但也理解她。
畢竟是顧家的晚輩,對方慧英母女抱有很大的敵意。
想到這,裴承嶼拍了拍顧青言的肩膀。
“彆擔心,這位沈小姐懂中醫,她說自己沒事,就一定沒事。”
顧青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詫異地問道:“承嶼哥,你怎麼知道?”
“我上午去中醫院拿藥,剛好碰到她。”
“她病怏怏的,都瘦得隻剩骨頭了,竟然是醫生?”
裴承嶼瞥了眼臉色依舊蒼白的沈思玥。
“她不是醫生,你不知道她的師父是中醫院最有名的孟祥德嗎?”
顧家人將沈家查了一個底朝天,這麼重要的信息,應該不會漏掉才是。
顧青言撓了撓頭,“我不樂意聽沈家的事,每次家裡人談及,我都避開了。”
所以他連隨母改嫁的人換了,都不知道。
蘇婉拿著藥箱出來,放在茶幾上。
“青言,快坐,伯母幫你將傷口處理一下。”
顧青言從小就調皮,經常受傷。
五歲左右,就開始給自己處理各種傷。
彆說是擦傷這這種小傷,就是摔斷了胳膊,也能自己接上。
“裴伯母,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