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裡,蔡二狗臉朝下的趴在那裡動彈不得。
其身上的積雪上,有已經凝固的血跡,預示著他遭遇了不測。
村子裡麵的年輕人上前將其扶起來,這才看清他的慘樣兒。
頭被打破了一個洞,血痂處烏黑一片,這凍的時候定然不短。
這種地方,極寒之地,正常的人出門一兩個小時,就有凍死的風險。
他現在這個樣子,身板上的碎冰都有些板硬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又去試其呼吸,好一會兒都沒反應。
大概率是凶多吉少,於是歎息一聲,以最快的速度,將人送回蔡家。
此時的蔡家老娘正兩眼望穿的站在大門口等著。
當看到蔡二狗是被人背回來的那一刻,一顆心高懸起來,趕緊讓人背到炕上。
那炕麵已經燒得火熱熱的,又把所有的被子都拽來,蓋在蔡二狗身上。
看著兒子遭到不幸,蔡家老娘早就哭乾的眼睛,再一次流下淚來。
年輕人們七嘴八舌的
“嬸子,你彆急,我們已經派人去找郎中了,很快就能過來。”
“但二狗這個樣子……實在凶險,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話有些不祥,讓蔡家老娘哭得更大聲了。
不多時,馬郎中來了。
其實是個赤腳郎中,拜過遊方道士為師,平時喜歡上山采藥治病,是村子裡麵唯一懂點醫術的人。
大家夥兒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來找他配點藥,一般也能對症,所以,在村子裡麵的地位還是挺高的。
馬郎中給蔡二狗檢查一番後,驚喜的道:“這娃命大,還有一口氣吊著。”
眾人一聽還有氣兒,都為之高興不已。
“太好了,二狗的命果然大,這都能不死!”
“得虧咱村有馬大叔在,不然……還真的是麻煩了哦!”
……
林海歎息不已,這都能不死,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啊!
馬郎中倒也不含糊,取了幾根銀針,紮在蔡二狗的腦門,還有麵門上。
一番輕撚慢戳之後,蔡二狗竟然悠悠然的醒轉過來。
“呀!真醒過來了!神了!”
“二狗,你可得快些感謝林海和馬郎中,要不是他們,你今兒個可就懸了唉……”
蔡二狗沒有理眾人,他現在感覺手和腳有些不太對勁兒,強烈的麻木感讓他皺緊了眉頭。
他試圖把手抬起來,想和一旁的馬郎中說些什麼。
然後,其母已經激動的把他的左手抓到了手中。
“我的兒,你可把娘嚇死了,萬幸你平安回來,要不然,娘都不想活了。”
說著說著,眼睛裡又蓄上了淚,不過,這一次臉上帶著喜色,說不出來的滿足。
蔡二狗卻是臉色一變,因為其母的這一個動作,讓他的手產生了難以承受的刺痛感。
“娘,住手……快鬆開……”
他不由得痛哼出聲,這讓馬郎中不由得警覺的看向其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在這個溫暖的被窩裡,按道理蔡二狗已經醒來,應該早已經恢複了肌膚的正常紅潤之色。
但現在,那隻手明顯的看起來有些蒼白。
他不由得上前喝斥道:“還不快些鬆開,二狗這手有問題……”
這聲音很大聲,把一室熱鬨和其母都嚇到了。
大家夥兒好奇的看著馬郎中,隻見他很是粗魯的拽出蔡二狗的另外一隻手。
兩隻手放在一起,對比實在是太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