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鑼響後,窩棚囤召開了村民大會。
這一次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濃重,是在村子裡的一個戲台上召開的。
獵人們被押上去時,還一個個強得像頭牛,嘴裡也不乾不淨的咒罵著。
然而,當辦案人員將調查經過詳細宣讀了一遍後,他們一個個腿軟的倒在了地上。
那晚上,的確是他們偷盜的魚,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裡想到,王多嘴和狗娃竟然帶著這些辦案人員,找到了兩個證人。
一個是牛牯墩村的一個老者,是個備受尊敬的老兵,其供詞十分有說服力。
對方證實,在那天晚上起夜的時候,曾見到這幾人背著沉重的麻袋往家中趕。
然後第二天的時候就見到這些人,隨手亂扔魚骨頭和魚鱗。
老兵正直善良,不會說謊,更不會包庇任何罪人。
所以,辦案人員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哪怕這會給他帶來村民的報複打擊,亦挺直了背脊。
另外一個證人,則是村子外的一個中年人。
此人因為年輕時,就娶了一個比自己年紀大十多歲的女人,經常受到村人指指點點。
一怒之下,就帶著女人離開村子,離群索居住在那山林裡。
那天晚上,這幾個牛牯墩村的獵人,放著小路不走,就想著山中安全,從其房後經過。
哪裡想到,這中年人當天晚上因為女人生病,一直沒睡,正好將他們幾人的行徑看在眼裡。
此人和牛牯墩村的人有嫌隙,自然不會包庇他們。
雖然有證人,但也不足以說明,魚就是他們偷的,一個個還可以狡辯是自己捕獵的。
林海做事做全套,自然防著這一點。
在發現村民的魚被偷了後,就把張老師給請來了。
這人有學問啊,聯合村子裡的會計,刨去平時的消耗,愣是計算出每戶人家丟失的魚數。
所以,這幾個人家中搜查出來的魚獲,再刨去他們日常生活中的消耗,最後計算出來的魚數,和林海給的單子,記錄所差竟然隻在十斤以內。
世間事,哪有這麼多巧合的?
仔細盤查了一下村民後,發現他們的家中根本就沒有捕魚工具。
連個漁網都沒有的人,卻說是自己勞動所得,說給鬼聽,鬼都要搖頭。
他們無法自圓其說,在辦案人員的威壓下,還能扛得住的人可不多。
於是,當其中一個人崩潰的承認罪行後,剩下的人再負隅頑抗,隻有更加嚴厲的後果。
畢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從來都不是一句口號。
窩棚囤的村民們自然不會放過這些狗賊,爛狗屎,汙穢的糞水等,不要錢的往這些人身上招呼。
沒有人同情他們。
這些魚的價值計算起來,算是重大要案,能讓他們將牢底坐穿。
如此惡行,自然要拿去警示世人。
有人給他們掛上了牌子,押往附近的村子遊街示眾,最後才押到鎮上,送進班房。
至此,牛牯墩村的人,也連累的小火了一把,成了賊窩的代名詞。
原本還算是個熱門的婚配村子,突然之間變得門可羅雀。
誰家的好人,能要賊窩的人?
這年月的人,把名聲看的很重,不是那活不下去的,沒得選擇,誰也不願意玷汙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