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掌握權力,掌握了決斷一切的話語權。
在京市,就算是生她養她的親生母親,也不能站在她薑南晚的頭上指手畫腳。
誰也不能!
“薑南晚!”
薑老夫人的顫聲質問很快就被更大的一聲打斷:
“母親!”
薑南晚的眉眼冰冷,冷到極致,竟也生出幾分豔極的陰鬱感。
“你的年紀大了,兒女債,早就不是你能管的清,說的明的。”
“你說讓我照顧妹妹,扶持妹妹。”
“我答應您。”
纖長的身體,踩著不矮的鞋跟,總要垂首,才能顯出低語的親昵。
“但前提,是她家破人亡,無處可依。”
薑南晚重新挺直纖細的後頸,她居高臨下,側目冷聲說:“自然,到那時候,身為姐姐,我一定伸出援手。”
“你——!”薑老夫人後退一步,卻仍舊強裝鎮定,不敢置信的反駁:“不會的,你不會,也做不到……”
做不做的到,無非是有心人想不想。
祈聽瀾沉默的抬起眸,在這瞬間他看向了自己的父親,而在那一秒的眼神中,帶著無法藏匿的冷漠和怨懟。
不出麵,不作為。
偌大的祈家,冰冷的祈公館,自他出生後,就一直扛在一個女人細瘦的肩膀上。
陰沉瘋狂的父親,忙碌冰冷的母親,畸形的結合,產下了同樣畸形的他。
薑南晚是倔強的。
她言出必行,也從不依靠任何人。
而祈斯年是緘默的。
他感受著手臂上輕輕的桎梏,製衡了他所有的殘暴。
而就在這沉默的針鋒相對中,祈願小嘴一張,鳥語花香。
她豎起中指:“看沒看過小說?土鱉,天涼王破的道理懂不懂?”
“你當我爸死了嗎?”
“我爸是我媽的狗!你信不信他咬你!”
薑南晚:“?”
祈斯年:“?”
氛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破壞了。
沒有給彆人無語的時間,祈願回頭,偷偷掐了祈斯年一把。
“你說話啊!你長嘴是用來閉上的嗎!”
“舔狗就要有當舔狗的覺悟!”
“你說話啊……”
薑南晚聽得見這些話,她沒有打斷,或許,她仍有期待。
隻可惜,祈斯年沒有。
於是她慢慢收回手,姿態冷傲的看向薑老夫人。
該是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抽到一半的手,突然被人用力握住,冰冷,寬厚,帶著常年握筆的薄繭。
薑南晚瞬間抬頭。
“為什麼做不到。”
祈斯年冷峻的側顏依舊俊美深邃,過去多年,除了多出的那幾分陰沉和蒼白,又仿佛與當初毫無差彆。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祈斯年此生摯愛,更是祈家永恒不變的女主人。”
“所以我絕不允許。”
“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折辱她——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