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姐之所以怕水,當然跟之前在江輪落水有關。可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段經曆。
我沒上學前總喜歡纏著她,不管是她放牛、砍柴,還是洗衣服。
那年我六歲,她剛好二十。有次夏天發大水,她在江邊洗衣服,我卻在水裡摸著上遊衝下來的魚。
那時的我吃不飽,瘦得前胸貼後背簡直如一根麻杆兒。
一股水浪,突然把我衝倒,我就順著水浪向江心流去。
口中大呼:“瑤姐!瑤姐!”
農村的男孩兒和女孩兒大有不同,因為男孩兒可以光明正大地光著屁股玩耍,大多掌握水性。
可女孩兒卻不敢這樣放肆,所以也大多都不會水!
瑤姐當時嚇得臉色慘白,可還是想也不想的就下了水。
那年的水好大,比以往都要深。她在水裡緊緊抱著我,我倆一起向江心衝去。
好在那裡離支流很近,而支流水草又多。她是緊抓著河底的水草,抱著我一點點爬上岸的。
從那時開始,她就已經開始怕水了!
於景哲說瑤姐是什麼江水中的女神,可隻有我知道。她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丫頭!
可她的品質又真的很像女神,她不想讓於景哲為難,最終還是答應了換泳裝。
我心中卻暗暗著急:於景哲身體的孱弱我是見過的,陳硯深一看就是標準書生,孔修仁都已經四十多了……
再加上韓小刀和楊天不安好心,一會兒瑤姐不吃虧都怪了!
我必須得想想辦法,可隨即就眼珠一轉。我跟於景哲最主要的區彆,無非就是舉止跟膚色。
而現場下水的少爺們又都帶著泳鏡,如果……我倆換一換呢?
陳硯深、於景哲、孔修仁三人進更衣間換泳褲。
孔修仁指了指自己滿是贅肉的肚腩,“我這一把年紀就是出個鏡,一會兒可都靠你們兩個年輕人了啊!”
陳硯深道:“隻是噱頭嘛!大家應該不會太過分的!彩排看出問題,也好及時調整!”
兩人都已脫了褲子,於景哲卻皺著眉,一副苦瓜臉。
孔修仁道:“你乾嘛呢?光看著我倆乾嘛?”
陳硯深一笑,“這小子一直這樣,他怕自己太白太嫩,一會兒又被韓小刀罵是假娘們兒!”
於景哲氣道:“媽的!那個韓小刀怎麼總是跟我過不去呀?”
陳硯深卻彆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等你真的意識到這裡麵的事兒,滿姨也就不用成天替你操心了!”
正說著,更衣室的屏幕忽地一暗。泳池那頭忽然就傳來網紅們的一陣驚叫。
陳硯深一愣,“這咋還多開了一組冷光燈啊?”
三人中隻有於景哲沒脫衣服,“我過去看看!”
兩人換好泳褲,陳硯深順著後門的走廊問了一句,“景哲,沒事吧?要不要找維修人員?”
於景哲的聲音比我略尖,我隻好故意提高了一個八度,順著走廊喊回去,“啊!沒事兒,馬上搞定!”
而此時的於景哲早已被我堵住了嘴,摁在了配電箱旁。瓦工雖代替不了電工,可基本的電路常識還是懂的。
陳硯深道:“啊!那我們先過去了啊!”隨後就傳來了一陣向外走的聲音。
我鬆開於景哲的嘴,於景哲一見是我早嚇壞了。
猛喘了幾口氣道:“兄……兄弟!咱……咱有話好好說!上次錢不夠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