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跪,胡老爺子猶如僵屍般的臉上這才好看一點兒。胡樹剛卻麵露微笑,也走了幾步跪在我身邊。
訕訕道:“你是越來越像我了,誰曾經還不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兒?可強弓易折,水利萬物而不爭,往往才是成功的關鍵!”
“胡大哥,我懂的!”我與胡樹剛之間真的是越來越共情了!
等伍陸壹穿著道袍出來,現場大多都已跪好,伍陸壹見我也跪在地上,不由一笑。
可掃了一眼又麵色凝重,“這位夫人是什麼意思?”
我從腿縫偷看了一眼,現場隻有李來娣還是抱著肩膀在那裡站著。
李招娣趕忙拉二妹褲腿,“跪下!對神要尊重!何況……老胡花了一百多萬呢!”
我聽得差點吐血,就隻胡樹剛一家,都夠這老騙子吃一輩子的!
李來娣卻麵色鐵青,“如果真的是神我當然會跪,可這明明就是個普通老頭嘛,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來娣說完,竟然誰的麵子都不給,自顧自地去門口取衣服了!
李招娣怎麼叫都沒用,見二妹出了門趕忙解釋,“六叔彆見怪!我這妹妹讀書讀傻了,走了也好!省著在這裡給仙家添堵!”
伍陸壹麵色鐵青,嘴上卻道:“他與我仙家無緣,去就去了吧?隻要多做善事,自然也會一生平安!”
我心中卻暗道:這李來娣眼睛裡是真不揉沙子呀?
不過也難怪,進她那診所的一般都是有知識分子的人。跟我們做生意是兩個路子,她自然不需迎合伍陸壹這套窮毛病!
吉時已到,伍陸壹又是燒符又是搖鈴,又是撒香灰又是吐火,如同雜耍……
我就一直不懂鬼穀子是縱橫家,現在怎麼玩還起了道家的把式?估計是他什麼都半瓶子醋,徹底學雜了!
五分鐘後,以不知如何保存的蒿草在大家頭上點了“聖水”,就算是祈福完畢!
當下又拿了六枚銅錢、放入瓷碗搖著,念念有詞:“香焚寶鼎,燭照金台。眼觀卦象,耳聽天音。急急如律令,開!”
隨著開字落地,嘩啦一響,似乎是六枚銅錢被倒到了桌上。
彆人誰都不敢動,胡老爺子那老邁的身軀此時卻竄了起來,“老神仙,是吉是凶啊?”
我們這才知道這一卦就算是起完了,也紛紛抬起頭來。
伍陸壹卻麵色凝重道:“禍大於福,憂大於字,此事恐怕大大不吉!”
我們忙圍了過去,這時發現六枚銅錢一個掉入水碗中,兩枚半埋入沙內,而其中竟有一枚在桌角立了起來。
我去了!這是怎麼做到的?我剛想上前扒拉一下,卻已被諾姐拉住。
梁小城忙問:“老……老神仙,這怎麼解釋啊?”
伍陸壹道:“土掩金、水埋金,金立如刀必然傷人,六者去其四,恐怕要破財、死人啊!”
“啊?”現場一陣大亂,胡老爺子已嚇得麵無人色。胡樹剛的臉也不由凝重起來。
胡樹才道:“我就說這事不靠譜嗎?哪有兒子跟老子作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