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子,朱標日子過的其實並不清閒。
他的父親朱元璋,那可是曆史最勤政的皇帝之一。
雖然現在大明朝還沒有廢除宰相,不用皇帝一人決斷整個國家的大事,但以老朱的性子每天依舊要處理許多公文奏折。
朱標作為被寄予厚望的太子,未來要繼承皇位的大明朝第二任皇帝,在很早以前就被下旨準許參議朝政。
甚至每天有許多公務,沒有被送到老朱那兒,而是先去朱標的弘德殿。
再加上每天都要的讀書寫字,前往後宮給馬皇後請安說說話,接見朝臣商議國事。
一整天的時間都被安排的滿滿當當,沒有一點空閒。
甚至有時想去看看自己孩子,都不能夠如願。
今天,這已經算是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閒……
心態忽地一放鬆懶散找上來,加上剛用過午飯溫暖陽光一照,朱標剛上車沒多久,就半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跟在身邊的貼身太監黃免見狀,心中忍不住心疼起來。
早在朱標還是吳王世子時,他就跟在朱標身邊伺候,可以說是一點點看著朱標長大成人的。
心中情感,自然與其他太監不同。
眼看著馬車已經到了地方,侯爺和四殿下已經下車正等著太子,身為貼身太監的黃免照理早就應該喚醒朱標。
可黃免卻沒有那麼做,隻是靜靜的守在旁邊,一直等到馬世龍過來輕敲馬車。
“殿下,咱們到了。”
嗯————
睡得本就不深的朱標應聲睜開眼,睡意還沒有完全散去,“到了……?”
黃免上前一邊攙扶一邊回道,“回殿下話,到了,外麵就是寒水寺。”
朱標掀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發現舅舅馬世龍和老四朱棣早已守在馬車旁,並且看著已經等了有一會。
眉頭立時微微皺起,語氣低沉,“黃免……我們到了多久了?”
“回殿下話,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說著黃免跪倒在地,絲毫沒有要為自己開脫的意思。
放下車簾朱標沒有說話,隻是垂眉掃了黃免一眼,隨後越過他直接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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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寺內,一間禪房裡。
一身黑色僧衣的姚廣孝,正盤腿坐在一塊蒲團上,低聲吟誦著佛經。
就在剛剛,突然有幾十名身著常服,腰間佩刀的漢子闖進寺中,護院僧們剛要上前理論,就見這些漢子從懷中掏出錦衣衛的腰牌。
錦衣衛,皇帝鷹犬,雖然才創立不久,但其凶名無人不知。
在認出腰牌的瞬間,所有僧人都被就嚇得汗毛直立,各種要命的猜想止不住從腦子裡往外蹦。
是有了不得的大案牽連到了他們?
還是他們寺中藏著什麼要緊的案犯?
還沒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來,接下來突然又來了一個大反轉。
這些錦衣衛居然開始好聲好氣的,溫聲笑著勸說還滯留在寺中的香客,臨送出門時,還會給些散碎銀兩銅錢,以示歉意。
這簡直就是見了鬼!
錦衣衛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還給人錢?!
等到把所有香客都送走以後,領頭的錦衣衛又叫來住持方丈,向他詢問寺中現有多少僧人,房舍幾間……
一一對照確定無誤以後,這才緩緩道出一個名字,姚廣孝。
寒水寺中,現在是不是有一個姚廣孝的僧人?
當時姚廣孝就在附近,聽到錦衣衛叫出自己的名字時直接被嚇了一大跳。
雖然從開始到現在的情況來看,錦衣衛找上門為的並不是什麼壞事。
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客氣,就連驅散香客都要好聲好氣,最後臨走時還要給上些銀子做補償。
可錦衣衛就是錦衣衛,隻隸屬皇帝本人最凶殘的鷹犬爪牙!
雖然在沒有馬世龍存在的曆史中,姚廣孝是精通儒、道、佛諸家學派,身懷屠龍之術並真正實施的絕頂人物。
可這些畢竟沒有真正發生,而且時間是在幾十年後,現在朱允炆連個細胞都不是,朱棣還是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