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咱適可而止,彆蹬鼻子上臉!
馬世龍看著手中蓋著大印,隻有十二個字號稱聖旨的宣紙,忍不住發出冷哼一聲隨後放到一旁。
“白公公,陛下這聖旨什麼意思嘛?”
“什麼叫我適可而止啊,他昨晚上親口同意的,讓我想怎麼查就怎麼查,想調什麼人手,就調什麼人手,他不問,他全允。”
“你是在旁邊全程聽著的,我沒說錯吧。”
白苟聞言,隻能無奈的點頭稱是。
對,沒錯,小侯爺好記性,陛下確實是這樣說過。
“對啊,他就是這麼說的!”
馬世龍激動的站起身,走到白苟的麵前,“他就一個要求,一年以內讓我把書院建起來,我答應了,今天這不就已經開始乾活了。”
“可是我這剛開始,他這就給我來聖旨。”
“還說什麼適可而止,他這是什麼意思嘛……”
白苟看著麵前十分激動,感覺受到天大的委屈,又無處說理鬱悶模樣的小侯爺。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話了。
小侯爺您要和陛下鬨,您就找個沒外人的時候。
去皇宮裡,去皇後娘娘的坤寧宮,當著皇後娘娘的麵去鬨,可彆在老奴麵前發這樣牢騷好嗎?
老奴這是聽,還是不聽啊?
不聽,回去沒辦法向陛下交代。
聽了,這是他一個太監能聽的話嗎?
無計可施的白苟,隻能將枯瘦的身子,像是大蝦米一樣躬著。
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讓小侯爺過過嘴癮吧,回去以後隻要陛下不緊著追問,他把嘴閉起來,不詳儘的說出來就是了。
“想要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那有這樣的道理。”
馬世龍說著走著,在白苟身邊繞圈,“你說是不是白公公,你說我這說的對不對!”
話說出口等了好一會。
馬世龍卻還是沒有聽到白苟的回話。
於是好奇的扭頭看向他,隻見白苟努力躬著身子,有點像是一隻躲避危險的鴕鳥。
把頭埋進沙子裡。
唉,算了。
白苟都這麼大的年紀,就再彆折騰他了。
把想要吐槽的話全都憋回去,想著等到下次找到機會,再統統甩到姐夫老朱的身上去。
馬世龍上前一步,伸出手來要將白苟攙扶起來,“行了白公公,我不說行了。”
“起來,起來,彆躬著了。”
白苟見是馬世龍要攙扶自己。
連忙起身後退一步,擺手示意馬世龍,他這樣的奴婢太監低賤之人,哪能讓小侯爺這樣的貴人攙扶?
可是他畢竟是老了。
再說就算他年輕,動作也不可能快的過馬世龍。
輕而易舉的就被抓住了手。
馬世龍強硬的將他攙扶到一旁的椅子那裡。
手摁在肩膀上,讓白苟老實坐下,頭低下來看向旁邊桌案。
大老遠的跑過來,喝杯茶潤潤嗓子那是必須的。
可是今天這間房子裡。
一直就隻有馬世龍他一個人,就算後來又來了一個,也是坐在他旁邊那裡。
所以其他地方,都沒有準備茶水。
馬世龍見狀隻能扭過來頭,看向身後的惶恐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方遠望。
“方大人,勞煩您給白公公拿杯茶水過來。”
“啊?哦,是,是,是……”
方遠望聽到馬世龍叫自己,連忙起身,著急的應答。
“侯爺稍等,白公公稍等,茶水,茶水,下官這就送茶水……”
語無倫次這個成語,此時用在方遠望的身上,是百分百的契合,無比的形容貼切。
同時他的動作更是緊張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