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位之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臉色越加沉重,氣氛越加詭異的臣子。
氣憤異常,麵色漲紅,恨不得將大明尊使,當場殺之而後快,以泄心頭之憤!
王禑心中不由驚恐之意,雙手也跟著微微顫抖。
腦中不斷幻想著,若這兩位尊使死在這朝堂之上,他這千裡江山,祖宗基業會當如何?
當然他心裡也有憤怒,也有對紀顏兩人的怨氣!
可是身為國王,哪怕是年幼的傀儡國王,也是知道兩者相較取其輕的道理。
知曉保全社稷的重要性。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板起一張臉聚集些許威嚴。
碰——!
“都給孤住嘴!”
狠狠一掌拍在麵前的桌案上,巨大的聲響瞬間便吸引到眾人的目光。
王禑拿出聚集起君王威嚴,接著居高臨下嚴聲斥責,“朝堂重地,你等當是什麼地方?!”
“鬥嘴爭舌,明嘲暗諷……”
說著用飽含深意的眼神望向紀顏兩人。
他能做的也僅限於如此了。
膽氣和智慧隻靠支撐到這裡,其他更多的就算想做,也想不出該怎麼去做,隻希望大明尊使有些個眼力。
看在他身為國王的麵子上,能夠適可而止。
就算因為先前侵占林侵占領土之事。
心中有氣有怨,可現在都已經把滿朝文武,視作豬狗一樣罵了一遍了。
再大再高的怒氣怨氣,也該消散了大半。
能夠好好的坐下來,讓他看完大明皇帝的國書,就事論事的商談,對誰都有好處不是。
如此想著王禑扭頭看向鄭夢舟與崔瑩。
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不要再繼續與尊使爭論,更不要逞口舌之快!
與大明如月相比,他們最多隻能算螢火。
真搞出什麼事情出來。
就算舉國之力也占不到半點便宜。
鄭夢舟與崔瑩都是聰明人,都非常清楚這個道理,不用王禑這個稚子國王提醒。
但此時的他們已經被架了起來。
況且紀顏與張昊兩人,也不會給他們兩人絲毫機會。
現在心思正旺,眼中閃爍著精光,好不容易點起的火焰,兩人怎麼可能讓人將其熄滅?
“國王殿下,你言語之中似有深意啊。”
紀顏這次連拱手都懶得拱,站的筆直如鬆,微微抬頭看著王禑。
被紀顏這般盯著,王禑剛提起些許膽氣,君王威嚴未能起到絲毫作用,不過幾個喘息便消散一空。
麵對大明皇帝朱元璋,紀顏身為禦史都敢對視。
更何況區區一個傀儡稚子國王?
徹底落入下風的王禑,身子忍不住微微向後,想要個依靠壯膽,按在桌案上的手掌,也又開始微微顫抖。
蟒袍之下後背上冷汗滋滋地往外冒。
“尊使那裡的話,孤的話裡那裡來的深意,定是尊使會意錯了,錯了,錯了……”
見主上殿下短短時間,轉變如此之大,語氣疲軟,麵色畏懼驚恐。
幾名還有忠君心思的官員,忍不住歎出最後一口心氣。
外臣如此當眾羞辱朝堂群臣,後又被如此輕蔑無禮的質問,主上殿下不僅沒有拿出應有的君威,為他高麗掙回一絲顏麵。
反而因大明尊使區區一句話,而忽然疲軟潰退。
哪裡有一點為君的模樣!
“既是錯了,外臣理應向國王殿下致歉。”
紀顏說著態度來了一個急轉彎,向後退了兩步,很是恭敬的對著王禑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