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最終還是接旨了。
他也沒有辦法敢不接,更不可能接著在毛驤麵前,繼續裝傻充愣想著能蒙混過關。
就算他現在是真的瘋癲了,毛驤也有的是辦法把他綁到柱子上,用漁網捆著繃緊露出一塊塊皮肉,讓行刑人拿著刀一片片活刮了。
陛下說讓胡惟庸淩遲而死,梟首示眾,那胡惟庸就必須要被淩遲而死,梟首示眾。
容不得一點變通疏忽,而且六百四十刀一刀都不能少,必須足數足量的完成。
而且就在現在這同一時間,毛驤這邊奉旨前來捉拿胡惟庸,另一邊的一隊錦衣衛也在忙活,搭建用於行刑的高台。
精通淩遲的手藝人也已經準備就緒,刀子磨得極鋒利,保管誤不了事……
老實接旨還能免除一點痛苦,保存一丁點沒人在乎的體麵,不老實現在就開始痛苦的折磨,胡惟庸知道他該怎麼選。
冷冷的看著跪倒在地如同爛泥的胡惟庸,毛驤手按腰間繡春刀忍不住對其冷哼一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老老實實的當他的中書右丞相不好嗎?
做個好官清官能官,青史留名,萬古流芳不好嗎?
非要弄的自己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九族老幼跟著一起陪葬下地獄,再無半點翻身的可能,受萬人唾罵不止……
“帶走。”
“是!”
毛驤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幾名錦衣衛上前。
恭敬地將聖旨取走,反手架著胡惟庸跟在毛驤身後,大步朝正門走去,任由他半個身子在地上拖行。
今夜先暫居詔獄,明天直接送去行刑。
順便也讓胡惟庸嘗嘗詔獄的開胃小菜,好讓太子殿下知道,他毛驤也是能乾活的人,也是個知道為靖遠侯出氣的人!
像是木偶一樣的胡惟庸,不管錦衣衛如何粗魯,對他如何下重手。
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仿佛在接旨以後就徹底地成了行屍走肉,直到他被拖著邁過門檻,看到地上支離破碎的牌匾和大門,眼中才閃過一絲精光。
扭頭看向記憶中最是熟悉的那扇大門。
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戴枷鎖,上囚車,從這一刻起胡惟庸完成了所有的身份轉換。
毛驤翻身騎上戰馬,掉轉馬頭在囚車旁邊繞了一圈,親自檢查以防萬一,而後這才輕揮馬鞭走到隊伍前列。
“走,回詔獄!”
一聲令下,數十名錦衣衛押著囚車,跟在毛驤的身後朝著詔獄緩緩而去。
“等一下!等一下!”
錦衣衛地隊伍才走沒幾丈遠,一眾老軍侯忽然從胡相府中衝了出來,身後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親兵,在他們的肩上還扛著東西。
一口滿滿當當的大水缸。
不過就是大水缸裡麵裝的東西,散發出味道實屬不太好聞。
這些老軍侯們把祠堂徹底砸個乾淨以後,心裡還是感覺不太痛快,感覺還是有點太便宜胡惟庸,必須得再想辦法接著出惡氣。
於是他們中間蹦出了一個大聰明。
方才他們在找祠堂的時候,正巧經過了一個茅廁,旁邊還擺著幾個水缸,不如將這兩樣結合一下。
廢物利用!
一眾老軍侯聞言表情各異,而後齊聲稱讚這辦法可行!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身為軍侯他們對這玩意更是相當地熟悉,守城的時候架火煮沸就是金汁,隻要沾上神仙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