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世龍坐在王座上,不停的埋怨挑刺時,任圓獨自一人從殿外走了進來。
抬頭見馬世龍大大咧咧的坐在王座之上,心中莫名湧上來一股慶幸,幸好剛才進殿的時候,讓手下人在門外等候。
沒有直接跟著一起進來。
不然看到這一幕,這麼多人這麼多嘴,回到的京城例行詢問,就算想瞞都瞞不住。
“卑職見過大帥!”
任圓走到殿中恭敬的對馬世龍行禮。
洪亮的聲音在這大殿中來回傳蕩,再加上正在坐在王座上的馬世龍,還有他們所處的這座大殿。
種種因素夾雜在一起,若是讓一個不清楚情況的人看見了,沒有聽到那一聲洪亮的大帥,或許心裡還會以為他馬世龍,就是貨真價實的高麗王呢……
而馬世龍也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他是想闖禍惹事不假,但是有那麼一些紅線,他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僭越可以,坐坐王座可以,但在大殿之中,端坐於王座之上,接受他人行禮跪拜可就不行了!
哪怕喊得是大帥也不行!
傳出去他姐夫朱元璋或許不在意,他姐馬秀英絕對會打他一個半死!
誰都攔不住的那種,誰攔連著誰一起打的那種,整個大明說誰都不好使的那種!
連忙起身走下高麗王座,並快步來到任圓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把腰給他擺正,挺胸抬頭的和自己對視,眼神之中夾雜著些許的惱怒和不滿。
“你是不是故意的?”
“大帥何出此言,卑職膽小位卑隻知道守禮儘忠而已!”
任圓說著後退半步又對著馬世龍行禮,“卑職任圓見過大帥!”
馬世龍深深的看了幾眼任圓,眼中怒氣不滿儘數消散,收回視線隨意的擺手示意,“行了行了,彎腰彎多了容易腰疼。”
“還有,我知道你剛才是什麼心思。”
“但你是我的人,陛下為此還專門下過旨意,所以下次想要提醒我什麼,直接說就好,不用再用剛才的那辦法。”
說到這裡馬世龍的語氣忽然發生了一些變化,“我姓馬,在大明怎麼都不會有事。”
“可你任圓不一樣,忍著受著藏了那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正大光明,彆光為我一個馬世龍著想!”
“卑職明白。”
任圓回答馬世龍回答的很快,好像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思考的時間。
馬世龍也是看了出來,可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彆人的心思他怎麼去管?
算了。
有時間讓姐姐幫著自己使使勁吧。
她的話任圓肯定會聽,比自己的長篇大論管用的多。
馬世龍想著轉身走到另一側,在一把臨時擺上來椅子上坐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過來找我什麼事?”
“是找著高麗的國璽印信了,還是抓住什麼大魚了,又或者是遇到什麼難處找我調兵?”
“回稟大帥,是高麗國主王禑!“
任圓躬身抬頭,雙眼閃爍著逼人的亮光,“卑職麾下的錦衣衛,於這宮牆之外的一處陋巷,抓住了高麗國主王禑!”
讓開身位讓馬世龍順著看向殿外,被隱隱綽綽的一眾人圍在中間的一道身影。
“特押解前來供大帥……”
“供我什麼?”
馬世龍神情淡然散漫,根本一點應有激動和喜悅,好像任圓抓住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兵卒。
伸手向後招了招,親兵見狀立刻遞上一個洗好的果子。
哢嚓——
送到嘴裡一口咬下,頓時便是汁水四溢充盈口腔。
“他國君王,縱然是被俘之身,也理應由陛下問訊決斷,我一個統軍的將帥見他有何用處?”
“是能幫我軍打贏接下來的仗啊?還是能給我提供軍械糧草啊?”
哢嚓——
馬世龍說完又啃了一口果子,挑眉看向有點反應不過來的任圓。
這和他設想中情況完全不一樣啊,他們錦衣衛生擒高麗國主王禑,交給馬世龍反應不應該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