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親兵很是著急的上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今算算時間,東勝衛應當已經接到消息,已經在整合兵馬。”
“靖遠侯爺此時可能也已經在路上了。”
“您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隻要您給小的一個主意,小的一定……”
“一定什麼?”
白魁抬眼看了一眼親兵,示意他稍安勿躁,“你緊張什麼?緊張又有個什麼用?”
“還不如好好吃上一頓熱乎飯,然後再好好的睡個好覺,等到醜時拔營出征,奔襲百裡去屠了韃子的部族!”
親兵聽著白魁這些話,知道他現在不想為自己爭取什麼。
頓時心中更是著急,“老爺!您……”
“給咱閉嘴吧你。”
白魁抬手示意親兵閉嘴,不要再說那些有的沒的。
“靖遠侯爺親自率隊出京,那肯定是已經得到十足的鐵證,不然他不可能剛到滄州守禦千戶所,就施以雷霆手段震懾!”
“滄州是漕運的關鍵,而大同則是對向草原,對向元廷的關鍵。”
“滄州都被查了個底掉,我大同右衛又怎麼可能幸免?”
“錦衣衛那些人的本事,或許有人能躲的過去,但肯定不包括我白魁,而且就這麼點時間,也抹除不了多少痕跡,影響不了大局。”
“放心……”
長長歎出一口氣,白魁站起身重重拍了拍親兵的肩膀。
讓他安心,不要慌張,不要自亂陣腳,冷靜下來好好的聽他說。
“我白魁觸犯了大明律法,包庇不法商賈走私,賺取銀錢賄賂,這事老子做過,也因此享受過。”
“好吃好喝,好娘們,好宅邸,好衣裳,如今眼看著事發了,老子自然也是要認的!”
“光享福不受罪,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可靖遠侯爺乃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自小便在皇後娘娘養在膝下,處事為人還有性情大半都來源於此,當年我尚在潁川侯麾下聽用,追隨徐帥北伐,有幸與靖遠侯爺並肩作戰,也親身親眼見證過。”
“所以可以肯定他絕不是嗜殺之輩,更不可能做出什麼攀扯之事。”
“你們雖我的親兵心腹,但這事說到底我白魁才是主謀,你們隻是聽命行事,沒有絲毫拒絕的能力,更不可能背主檢舉。”
“所以你們就算受到牽扯,也絕不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如今我大明北方諸省人口凋敝,大片的良田淪為荒地,正是流放的好去處。”
說著白魁忽然又笑了出來,“你以前不是經常和我說,若有一天能夠解甲歸家,最大的願望,就是開上十幾畝地,再娶上一個大屁股好生養的媳婦,生一大堆的孩子。”
“早上扛著鋤頭下地,晚上回到家喝上一盅老酒,被一大幫孩子叫爹,說那才是最大的享受。”
“這次侯爺來了,不也正是個機會嗎?”
笑著又對著親兵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一拍。
“放心好了,剛才我也說了侯爺心善,就算因形勢要抄家,也不可能對你們下死手,會給留些壓箱底的銀子。”
“隻要省著點花,夠你們吃穿用度的了。”
“滄州那邊侯爺下那麼狠地手,隻是因為那曲迎太蠢,以為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再加上以往一些舊情軍功,就能讓侯爺網開一麵。”
“屁!”
“侯爺大張旗鼓地出京,那是要給軍中樹個榜樣,他自己抹脖子了,反而會觸怒侯爺,逼的侯爺不得不下狠手。”
“不然侯爺沒有辦法給自己一個交代,沒辦法把那個榜樣豎起來!”
“可是老爺!”
親兵掙開白魁地手臂,後退半步直接跪倒在地,“您就算說的再多,小的也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