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影在窗欞外一閃而過,他猛然翻身將我擋在身後。
我後知後覺蜷起腳趾,聽星霄在我耳畔嘶聲:“讓他們看!讓他們看清楚——這是你欠我的債!”
吱呀—
雕花木門被猛力推開,撞在青磚牆上發出冗長哀鳴。
廊下積雪被風卷著撲進暖閣,燭火驟暗的刹那,我僵在原地,指尖還攥著半截衣帶。
他立在門檻陰影中,玄色大氅裹著寒氣,肩頭落滿細雪。
來人,正是“容景”,我第二世時遇見的大佬。
但是,這一世,我還沒來得及和他發生什麼吧,他不會有記憶吧?這場景怎麼這麼像抓奸現場。
目光如鈍刀劃過我淩亂的鬢發、鬆開的腰封,最後釘在男子身上。
無人說話,唯聞炭火劈啪聲
我喉間發緊,忽然想起記憶深處被他按在窗欞上時,這人也是這般沉默地解我盤扣。
“繼續。”
他嗓音像淬過冰的鐵器,二字落地時,簷角冰棱恰好斷裂,砸碎在石階上。
我看見星霄喉結滾動,手臂微微發顫,而他左手突然按著劍柄。
燭光忽亮,照出我鎖骨處未消的紅痕,而容景猛然冷臉。
我……耳尖通紅地抓起自己外衫,莫名心虛。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他轉身就走,腳步聲漸遠時,我聽見他低喃:“下次記得插閂。”
門扉重重閉合,震落梁上飛雪。
我……
星霄突然暴起揪住我衣領,眼底猩紅:“你和他還有一腿!”。
在那略顯局促的房間裡,此言一出,仿若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而我,恰似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啞巴,心頭一緊,滿心的委屈和憤怒在喉間翻湧,可卻像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有苦難言。
然而,求生的本能促使我迅速做出反應。我猛地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直視著那個星霄,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聲音雖帶著一絲顫抖,但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決然,“我和他沒有關係。”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緩緩說道:“我信你”。
就在我以為這場風波能暫時平息之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門軸驟然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容景去而複返,腳步匆匆卻又帶著幾分遲疑,那身影在燭光下被拉得修長,投在地麵上的影子似也在掙紮。
他抬手,掌心之中靜靜躺著一枚溫潤的玉佩,玉質細膩,光澤內斂。
容景無視星霄,幾步跨到我身前,目光深邃如淵,其間翻湧的情緒幾乎要將我淹沒。
他微微俯身,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執起我纖細的手腕。
我下意識地想要抽回,卻在觸及男子滾燙的掌心時,瞬間沒了力氣,隻能任他將那枚玉佩輕輕係在自己腰間。
我站在兩人之間,眼神有些遊離,心中還在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突然,星霄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我腰間剛剛掛著的玉佩,緩緩走到容景身前。
這玉佩不適合她。”星霄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眼中滿是殺意。
容景微微一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容景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竟滲出血珠來。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而凶狠,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心中突然一陣慌亂,我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逼近,脊背發涼,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但我不敢動,隻能強裝鎮定地站在原地。
容景和星霄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鳳國百裡之外,此時的容景,眼中滿是殺意,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冷冷道:“星霄,她不愛你?”
星霄看著容景,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容景,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正好做個了斷。”
說罷,星霄眼睛燃起青焰,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
容景也不再多言,手中劍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星霄而去。
兩人的招式撕裂空間,周圍瞬間變得一片狼藉,塵土飛揚。
我嚇得蜷縮在石頭後,身體不住地顫抖。她用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死死咬唇,不敢發出半點聲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容景染血的衣擺被星霄的劍氣掀飛。
我的腦海中突然斷浮現出一段記憶。
那天,星霄渾身是血,宛如從地獄中走來的惡魔。他的眼神冰冷而決絕,直直地盯著我,大聲吼道:“你既愛他,今日我便當著你的麵弑神,殺了他!”
彼時的星霄,劍指容景心口,臉上沒有絲毫畏懼。而容景身後,萬鬼哀嚎,黑霧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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