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國皇宮女帝禦書房。
九華女帝薑酒扯下十二旒冠冕時,發間金步搖幾乎戳破燭火。
她伸手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玄色龍袍下的銀甲還沾著朝堂論戰時濺上的茶漬,這是老狐狸禦史方才噴唾時太過激動,連她袖口繡的百鳥朝鳳圖都洇濕了半邊。
青磚牆縫裡突然滲出黑霧,天道的心魔化身頂著雞窩頭冒出來,發梢還粘著幾片上次渡劫時炸焦的雲朵。
這是又一次被雷劈的鳳凰月,她易容天道的心魔化身的樣子打算乾一件大事。
隻見她踮腳扒著禦書房窗欞,活像偷窺禦膳房的太監,腰間玉佩寫著"專業背鍋"四個閃瞎眼的金字。
燭火在青銅燈盞中驟然爆亮,女帝額頭輕顫。她剛將最後一份彈劾奸臣的折子按進待誅漆匣,忽覺金線繡的龍紋袖口一涼,那串從不離身的佛珠竟無風自抖,檀木珠麵浮現出細小的裂痕。
雲層毫無征兆地裂開道缺口,我踩著九重雷光降臨。
足尖懸空三寸,靴履不染半分塵埃,腰間玉牌上刻著的字變成了,大道至公,四字,裂紋卻如蛛網般爬滿牌麵。)
"陛下可知,九華國柱石之下埋著什麼?"
低沉嗓音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而落。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祭天時,曾有一道雷劈碎祭壇卻繞她身側而過,當時欽天監說這是天佑鳳主。
我抬手虛握,女帝薑酒案頭燭火陡然扭曲成劍形,映出她眼底驟縮的瞳孔。
我掌心懸浮的命盤裡,代表丞相的紫薇星正被黑霧蠶食,而對應她的北極星卻亮得刺目。
"三月內取鳳凰月首級。"
我拋出一卷泛黃帛書,女帝接住的刹那,書簡突然化作冰刃割破她掌心。
血珠墜入命盤的瞬間,她聽見萬千百姓哀嚎如潮水漫過耳際,那些聲音裡竟夾雜著幼時奶娘哄睡的童謠。
女帝忽然輕笑,將染血的佛珠套回手腕,珠粒相撞聲清脆如金戈交鳴。
"天道要殺人,何須借朕之手?"
她染著丹蔻的指尖點住命盤邊緣,北極星光芒驟然暴漲吞噬黑霧:不如說說看,若我不從,這九華國運是要崩於天罰,還是潰在人心?
我玄袍無風自動,袖中滑出的不是誅殺令而是半塊虎符。
女帝瞳孔微震——那分明是七年前她暗遣死士救下蕭景琰時,少年從亂軍叢中拾回的信物。
女帝陛下!那貨絕對是魔族的臥底!
"我突然蹦到女帝案頭,壓得奏折嘩啦啦塌成小山。
背後浮現巨型幻象:我正蹲在茅廁邊,往皇宮結界上貼發光符紙,結果被路過的鵝追著啄屁股逃命。
當然,我對背後浮現巨型幻象,一無所知……
女帝額頭瞬間黑線,感覺自己被騙。
內心肯定,這貨絕對是魔族的臥底!
薑酒指尖撫過染血的佛珠,她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玄色龍袍上的銀線蟠龍隨著呼吸起伏,仿佛隨時會掙脫繡布撲向我。
"好,三月內必取鳳凰月首級。"
他甩袖轉身,時金線繡的雲紋割裂空氣,玄色袍角掃過白玉階濺起細塵。
反手將傳半塊虎符拋向身後的的薑酒。半塊虎符的邊緣在空中劃出弧線,恰被朝陽折射成七道光斑,刺入人薑酒眼底。
"這山河棋局,諸位可弈得動?"
尾音散在晨霧裡,我已消失在薑酒眼前。
半刻鐘後,隱去身形的我跟在薑酒身後,隻見她用朱筆敲了敲暗格機關,密室地板轟然洞開。
我一個踉蹌栽進去,腦袋卡在藏寶箱裡,箱子上"乾坤至寶"的封條被我蹭得卷邊,裡麵堆滿了極品靈石。
"說好的凡人不準成仙呢,這極品靈石怎麼回事?"我哭唧唧,嘴裡還吃著半塊桃酥,"
天道這小子給薑酒開掛就算了,還送靈石,這可是極品靈石。
話沒說完就被小熊貓用用巴掌糊臉,見男女主就裝死,見大佬就喊爹"。
這樣子,你改改吧?
薑酒的玄色龍袍掃過無數石階後,青銅燈盞突然爆出幽藍火舌。
我一直跟在她身後,肚子都吃飽後,終於到了。
鎖鏈撞擊聲如驚雷炸響,九條玄鐵鎖鏈貫穿人魚胸膛,鏽跡斑駁的符文卻在她的鱗片上流淌著液態金光,像被封存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