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心中滿是厭惡與抵觸。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在我眼中仿若一個沉重的枷鎖。
我甚至會傷害他,想把他打掉,每一次胎動都讓我心煩意亂,我用尖銳的石頭劃破自己的身軀,各種方法都嘗試過,就是想它死。
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在我的仇恨與傷害中頑強地成長著。他開始有了微弱的感知,偶爾的動靜像是在苦苦哀求,可我依舊狠著心。
直到某一天,我在不經意間感受到了他那若有若無的情感波動,那是一種純粹的依賴與對生的渴望,如同海底最柔弱的水草,在狂風巨浪中仍努裡向著光明掙紮,讓我想到了童年的自己和母親。
心中那堅硬的恨意和殺意竟悄然出現了一絲裂縫。
我發現自己不再刻意地去傷害他,甚至在接受和期待他。
鳳凰月滿臉堆笑,端著一盤賣相奇特的早餐,親愛的,小魚魚,快嘗嘗我親手為你做的愛心早餐。
皺著眉頭,瞥了一眼早餐,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還有這早餐,看著就沒胃口。溫玉轉身要走。
我急忙攔住,彆走啊,你不想吃,那肚子裡的小家夥還想吃呢,你就當為了孩子,賞個臉嘗一口嘛。
我想,他不想吃,也不會喜歡吃這個,你就彆折騰了,趕緊拿走。
我懷疑的看了一眼,溫玉的肚子,認命的去廚房,重新研究。
第二天,我捧著一大束花,興衝衝地走進房間,親愛的,小魚魚,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這些都是你最喜歡的花哦!
溫玉頭也不抬,哼,就知道用花來敷衍我,現在看到花就煩。他把花往旁邊一推。
我笑著把花放在一邊,怎麼會是敷衍呢,你聞聞這花香,多好聞啊,說不定肚子裡的寶寶也喜歡呢,你不想和他一起享受這美好的味道嗎?
溫玉嫌棄地扇了扇手,孩子要是能說話,肯定也會說不喜歡。
為什麼,我看著他認真道。
溫玉一把給我推出房間門,我看著關閉的房門,頭疼。
我搓著雙手,一臉討好,小魚魚,你最近懷孕,辛苦了,我來給你按摩放鬆一下吧,說著就上手開始按。
溫玉,扭動著身體躲開,彆碰我,你那手法跟揉麵似的,難受死了。
我不放棄,哎呀,小魚魚,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嘛,我這次肯定輕點,你就當是給肚子裡的寶寶做個胎教,讓他感受下母親的關愛呀。
溫玉白了我一眼,你就會拿孩子說事,他要是知道你這麼笨手笨腳,估計都得嫌你。
我穿上奇裝異服,在他麵前扭來扭去,親愛的,小魚魚,看我給你帶來的專屬表演,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溫玉,冷笑,你這是要把這孩子吵醒嗎?彆在這丟人現眼了,趕緊脫了那身奇怪的東西。
我吐了吐舌頭,小魚魚,我這是為了逗你開心啊,你看你最近都沒笑過,這樣對寶寶也不好哦,你不想他出生就是個小苦瓜臉吧。
溫玉,無奈,你能不能消停點,再這樣我真生氣了。
我拿著幾套親子裝,興奮地展示給溫魚看,親愛的,小魚魚,你看我買的這些親子裝怎麼樣,咱們一家三口穿上肯定特彆溫馨,等寶寶出生了,特有愛。
溫玉把衣服扔到一邊,難看死了,誰要穿這些東西,你彆在這瞎折騰了。
但是,夜色黑下來後,溫玉會看著衣服發呆,嘴角微微翹起。
我拿著一把琴,坐在溫玉身邊,我給你彈首曲子吧,這可是我新學的,據說能讓人心情愉悅呢。
溫玉捂耳朵,你彆彈了,你這彈的是什麼呀,噪音還差不多,再彈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我停下彈奏,我這是為了給寶寶做音樂胎教啊,你看他都在肚子裡聽著呢,你要是不開心,他也會不開心的哦。
溫玉,沒好氣,他要是能選擇,估計都不想聽你彈。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強行從我手中把琴奪了過去。我驚愕地抬起頭,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但見溫玉那雙眼睛明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透著一種不羈與狂熱。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他手指緩緩地落在琴上,宛如春風拂過湖麵,打破了寂靜的空氣。
隨著他的彈奏,悠揚的琴聲如潺潺流水般傾瀉而出。那音符仿佛有了生命,在空氣中跳躍、飛舞,編織成一幅無形的畫卷。
就在琴聲響起的同時,他也開始放聲歌唱。他的歌聲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美酒,讓人沉醉其中。那嗓音中帶著一絲滄桑,又夾雜著無儘的深情。
我在這美妙的琴聲與歌聲中,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與欣賞。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身上,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但是,我內心卻漸漸開始發抖。這種恐懼並非來自於外在的威脅,而是源於內心深處的一種莫名的不安。
看著他如今的模樣,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與他仿佛來自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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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不上好魚,而自己同樣算不得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