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琴沒說話。
她隻是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他們。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肩膀開始微微聳動。
眼圈,“唰”地一下就紅了。
豆大的淚珠,毫無征兆地,一顆接一顆滾了下來。
那委屈的模樣,仿佛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嗚……”
一聲壓抑的哭泣,從她喉嚨裡擠了出來。
這一下,把屋裡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全都給看懵了。
“哎?哎?玉琴,你這是咋了?”
“誰欺負你了?你跟叔說!”
李大根趕緊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問道。
李玉琴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淚,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和顫抖。
“大根哥,王二哥……我就是想來問問你們……”
她哽咽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我李玉琴嫁出去了,是不是就不算咱們李家村的人了?”
“是不是以後我在外麵被人欺負死了,村裡……村裡也覺得我是外人,就都不管了?”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幾個村乾部的心上。
“胡說八道些什麼!”
李大根一拍桌子,急了。
“你戶口在沒在,那都是從咱們村裡長大的閨女!誰敢說不管你!”
另一個乾部也跟著附和:“就是!誰欺負你了?說出來,叔給你做主!”
李玉琴要的就是他們這句話。
她抬起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委屈和控訴。
“可是……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隻管你們自己村裡的人呢?”
“你們村裡的人,跑到城裡來欺負我這個嫁出去的閨女,你們怎麼就不管了呢?”
李玉琴這話,像是一顆炸雷,在村委會這間小小的辦公室裡轟然炸響。
屋裡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幾個村乾部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變成了震驚,再從震驚變成了難以置信。
“不可能!”
李大根幾乎是吼出來的,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
“咱們村裡的人,哪個不知道哪個?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誰有那個膽子跑到城裡去欺負人?”
另一個乾部也漲紅了臉,連連擺手。
“就是啊玉琴!這絕對不可能!這裡麵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你可不能平白無故地冤枉咱們村裡人,更不能冤枉我們這些當乾部的!”
一個年紀稍輕的乾部站了起來,語氣裡帶著幾分急躁和被冤枉的惱火。
“你受了委屈,我們都心疼,可你也不能張口就給我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你得說清楚,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事!”
李玉琴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辯解,臉上那委屈的表情卻慢慢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我問問各位叔伯,要是……這事兒算是家務事呢?”
“你們管,還是不管?”
她這話問得輕飄飄的,卻像一塊巨石,堵在了所有人的心口。
“我這不是擔心嘛。”李玉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畢竟,我聽過太多了,一聽是‘家務事’三個字,就開始和稀泥,讓我們‘自己解決’。”
村支書李大根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進退兩難。
“你這丫頭!”他氣得一拍桌子,胡子都翹了起來。
“你這還沒說是啥事兒呢,就先把我們的罪給定上了!”
“你彆在這兒賣關子了,有什麼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明白了!”
李玉琴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挺直了腰杆,屋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各位叔伯也都知道,我男人喬明遠,是個軍人。”
“前段時間在部隊執行任務受了傷,光榮退役了。”
“國家感念他為國負傷,給他補貼了一份郵局的工作,在城裡分了一套樓房,還給了一筆慰問金。”
她把這些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隨即,她話鋒一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口氣裡,充滿了失望和冰冷。
“我男人這才剛回來一兩天,我那三個親弟弟,李國強,李國軍,李國勇,就找上門來了。”
“你們知道,他們想乾嘛嗎?”
李玉琴的目光變得銳利如刀,緩緩掃過眾人。
她忽然冷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嘲諷和悲涼。
“他們一個,想要我男人的房子。”
“一個,想要我男人的工作。”
“還有一個,想要我男人的慰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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