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著去不了,她還不能來暗的嗎?
她眼珠子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她從炕上爬起來,找了個半大的孩子,給了他兩顆糖,讓他去隔壁村給王婆子捎個話,就說李家村有人找她,讓她下午過來一趟。
當天下午,那個被稱為王神婆的女人,果然扭著腰來了。
劉翠花把人請進屋,關上門,這才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開口。
“王大姐,我跟你說,我那個閨女……她好像……好像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迷住了!”
王神婆眼皮一掀,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哦?怎麼個迷法?”
劉翠花添油加醋地把李玉琴最近的“反常”說了一遍,最後咬牙切齒地問。
“你說,能不能把那個臟東西,從我閨女身上給趕出去?讓她變回原來那樣?”
王神婆聽完,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她伸出兩根手指,撚了撚。
“這事兒嘛,倒也不是不能辦。”
“就是嘛……”
劉翠花立刻就懂了。
她一咬牙,一跺腳,從藏錢的瓦罐裡摸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塞到王神婆手裡。
那可是她攢了好久的私房錢,這一下,心疼得她直抽抽。
王神婆把錢揣進兜裡,臉上的笑容立刻真誠了不少。
“放心,隻要錢到位,彆說是趕走臟東西,就是讓她給閻王爺磕頭,我也能辦到!”
得到神婆的保證,劉翠花心裡才算舒坦了點。
她送走王神婆,心裡已經把這筆賬,清清楚楚地記在了李玉琴的頭上。
死丫頭,你等著!
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今天花的這些錢,我不僅要你雙倍還回來,我要你三倍、十倍地賠給我!
從供銷社滿載而歸的興奮勁兒還沒完全過去,李玉琴一家人下午又投入到了火熱的鹵菜生意中。
廚房裡,大鍋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濃鬱的鹵水香氣混合著各種香料的味道,飄滿了整個小院,饞得人直咽口水。
喬錦錦和喬鯉鯉姐妹倆,一人拿著一把大蒲扇,賣力地給爐灶扇著風。
林雲深則在一旁,手腳麻利地幫忙清洗著要下鍋的食材。
夕陽的餘暉給每個人身上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
李玉琴看著這和諧的一幕,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
但很快,她的眼神就沉靜了下來,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凝重。
她停下手裡的活,擦了擦手。
“雲深,你過來一下。”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院子裡的平靜。
正在埋頭洗鴨腸的林雲深猛地一抬頭,臉上帶著一絲茫然。
“啊?媽,您叫我?”
喬錦錦和喬鯉鯉也停下了扇風的動作,好奇地望了過來。
李玉琴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轉身朝著廚房外走去,最後坐在了房門邊。
林雲深心裡“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緊張感瞬間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手,連忙跟了過去。
“媽,有什麼事嗎?”
他站在李玉琴麵前,姿態恭敬,心裡卻在飛快地打鼓。
難道是自己哪裡做錯了?
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在他腦子裡翻滾,讓他手心都開始冒汗。
然而,李玉琴隻是靜靜地站著,看著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她的目光很複雜。
有審視,有打量,但更多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悲傷和憐憫。
那種眼神,看得林雲深心裡直發毛,後背的冷汗都快浸濕了衣裳。
他不知道,此刻的李玉琴,靈魂早已被拉回了上輩子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裡。
她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撕心裂肺的一幕幕。
就是明年夏天,天氣熱得像個蒸籠。
喬明遠為了救一個失足落水的孩子,再也沒能從那條冰冷的河裡上來。
噩耗傳來,遠在部隊的喬錦錦哭得肝腸寸斷,連夜趕回來奔喪。
她送走了父親,卻是沒能再回到部隊去隨軍。
因為,就在她為父親守喪的那幾天裡,另一份死亡通知書,也悄無聲息地寄到了家裡。
林雲深。
她深愛的丈夫,在一次緊急調派的邊境任務中,英勇犧牲了。
那個時候的喬錦錦,天都塌了。
父親剛走,丈夫也跟著去了。
雙重打擊之下,她整個人就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花,迅速地枯萎下去,一病不起。
也正是趁著她病得人事不知的時候,林雲深那個尖酸刻薄的媽,像聞著血腥味的蒼蠅,火急火燎地衝到部隊。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林雲深所有的撫恤金、國家的傷亡補貼、部隊的慰問金……全都領得一乾二淨。
一分錢,一根線,都沒留給她的兒媳婦喬錦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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