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琴的背影挺得筆直,步伐堅定,毫不拖泥帶水。
隻留下身後一地狼藉,和一群被這接二連三的反轉,驚得目瞪口呆的街坊鄰居。
李玉琴拽著神婆,身後跟著一大串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街坊鄰居,浩浩蕩蕩地朝著派出所走去。
一路上,議論聲就沒停過,像是無數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
“哎,你們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看八成是那神婆搞封建迷信,想騙錢,結果踢到鐵板了!”
“可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彆是這個大姐真出了什麼問題吧?不然她親媽會找神婆來?”
“就是就是!指不定真沾上啥不乾淨的東西了呢!”
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信科學,覺得神婆就是個騙子。
也有人心裡犯嘀咕,覺得李玉琴邪祟上身了。
李玉琴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
她上輩子聽過的閒言碎語,比這惡毒一百倍,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
她的目標很明確——派出所!
她一手死死攥著神婆的胳膊,像是拎著一隻半死不活的瘟雞,任憑對方怎麼哭嚎掙紮,腳下步子沒有半分遲疑。
終於,派出所到了。
李玉琴推開門,直接將還在撒潑的神婆往裡一拖。
正在值班的公安同誌看到這陣仗,也是一愣。
“同誌,這是……”
李玉琴鬆開手,神婆立刻癱軟在地,哭天搶地。
她沒管地上的神婆,上前一步,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從對方躲在牆角鬼鬼祟祟,到端著一盆血紅液體意圖潑她,再到對方自稱是黑狗血驅邪,最後供出幕後主使是她親媽劉翠花。
她講得條理清晰,不帶半點個人情緒,仿佛在陳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乾的事。
聽完的公安同誌,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叫什麼事兒啊!
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建國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有人信這個?
地上的神婆見公安同誌沒立刻幫她說話,哭嚎得更起勁了。
她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指著李玉琴,聲音尖利刺耳。
“警察同誌!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我就是想給她潑點黑狗血,那不是還沒潑到嗎!”
“可她呢!她二話不說,一腳就把我踹倒了!我的腰啊……現在還疼得要命!她這是故意傷人!”
神婆眼珠子一轉,惡狠狠地嚷嚷起來。
“她必須賠錢!賠我的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李玉琴聽著她這番顛倒黑白的話,直接被氣笑了。
她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神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賠錢?”
“幸好是沒潑到我身上。”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誰知道你那盆所謂的‘黑狗血’裡,到底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病菌?”
這話一出,神婆的哭嚎聲都頓了一下。
李玉琴眼神陡然一厲,步步緊逼!
“現在天兒這麼熱,萬一你殺的那條狗,有狂犬病呢?”
“萬一我身上剛好有個小傷口,被你那血濺到了,病毒順著傷口進了我的身體,我得了狂犬病發作,死了呢?”
“你這條命,賠得起我這條命嗎?!”
一連串的質問,像是連珠炮一樣砸向神婆!
神婆被問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尖叫道:“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狗血怎麼會讓人死!”
李玉琴冷笑一聲,不再看她,轉頭看向一臉為難的公安同誌。
“公安同誌,你們覺得呢?”
公安同誌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
這事兒,確實不好處理。
按理說,神婆的行為構不成什麼實際傷害,最多就是個口角糾紛。
可李玉琴提出的“狂犬病”風險,雖然聽著有點……匪夷所思,但也不是全無道理。
安全無小事嘛!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公安同誌清了清嗓子,還是想以調解為主。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我看這事兒,也就是一場誤會。她沒潑到你,你也踹了她一腳,就算扯平了,都各自回家吧。”
這話一出,李玉琴還沒表態,地上的神婆倒是不樂意了!
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唾沫橫飛地指著李玉琴的鼻子。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必須賠錢!今天不賠錢,我……我就住在你們派出所不走了!”
李玉琴看著她這副無賴嘴臉,眼底的耐心徹底告罄。
“賠錢?”
“想都彆想!”
她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彆說賠錢了,你當眾意圖用汙物潑我,對我進行人格侮辱,給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傷害,我現在還想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呢!”
“什麼?!”神婆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氣得渾身發抖。
她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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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個小賤人!你還想要精神損失費?我打死你!”
神婆徹底瘋了,張牙舞爪地就想撲上來撓李玉琴的臉。
“放肆!”
公安同誌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這一聲吼,總算把神婆的瘋狂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