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熟悉的自行車刹車聲,在不遠處響起。
李玉琴騎著那輛二八大杠,在一片忙碌中,不緊不慢地停了下來。
她支好車,看著攤子前圍著的一圈人,又看了看自己丈夫、女兒、女婿三個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樣子,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那笑容裡,是說不出的滿足和欣慰。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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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讓,都讓讓!”
她嗓門一開,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場。
“我回來了!”
她笑著擠進攤位,順手就拿起一條乾淨的圍裙係在腰上,加入了這片火熱的戰場。
李玉琴一加入,整個攤子的氣場都變了。
她不像林雲深那樣爽朗吆喝,也不像喬錦錦那樣羞怯嘗試。
她往那兒一站,眼神往人群裡一掃,自有一股老板娘的沉穩和利落。
“小夥子,要點鴨腸下酒?”
“嬸子,這大腸給你切一截,回去熱熱就能吃。”
她一邊跟人拉著家常,一邊手上的活兒半點不慢,切肉,上秤,打包,一氣嗬成。
有了她這個主心骨,喬明遠也放開了手腳,隻管埋頭打包收錢。
喬錦錦和林雲深更是默契,一個夾菜,一個過秤,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家四口,就像一台嚴絲合縫的機器,高效地運轉起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機械廠門口的路燈亮起,昏黃的光暈籠罩著這個小小的攤位。
鍋裡的鹵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終於,最後一點鹵味賣了出去。
林雲深把空蕩蕩的鐵鍋底朝天,用抹布擦得乾乾淨淨。
“賣完啦!”
他長舒一口氣,臉上是疲憊,但更多的是興奮。
一家人收拾好東西,推著叮當作響的板車,走在回家的路上。
月光把四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夜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卻吹不散一家人之間那股熱乎乎的勁兒。
林雲深推著車,走在喬明遠身邊,心裡頭卻還在盤算著。
他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聲,但腳步沉穩的丈母娘,有些擔憂地開了口。
“媽,現在生意這麼好,等我們走了,您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爸白天還要上班,您一個人又備料又出攤的,太辛苦了。”
李玉琴聞言,腳步頓都沒頓一下。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語氣裡是化不開的溫柔:“能有啥忙不過來的?”
“無非就是多費點功夫,收攤晚一點罷了。”
她側過頭,看著女婿和女兒,眼裡閃著光:“一想到這一張張的票子揣進口袋裡,媽就不覺得辛苦了。”
這話說的實在,卻讓林雲深心裡一暖。
他知道,丈母娘這是在讓他們安心。
一直跟在李玉琴身後的喬錦錦,這會兒卻忍不住了。
她覺得自己整個晚上都憋著一股勁兒,現在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快走兩步,湊到李玉琴身邊,嘰嘰喳喳地開了口,像隻快活的小麻雀。
“媽!我今天也招攬客人了!”
“有個嬸子問豬蹄多少錢,我、我就直接告訴她了!”
“她還誇我了呢!”
“後來我又招呼了好幾個客人,雲深都看見了!”
她一口氣說完,仰著小臉看著李玉琴,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求表揚的期待。
李玉琴看著女兒這副鮮活的樣子,心都要化了。
上輩子,她的錦錦何曾有過這樣無憂無慮,為了一點小小的成就而雀躍的模樣。
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喬錦錦的腦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們家錦錦就是厲害。”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一股暖流,瞬間湧遍了喬錦錦的全身。
喬錦錦激動得臉都紅了,心口熱乎乎的,像是揣了個小火爐。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走在前麵的林雲深看著妻子的模樣,寵溺地笑了笑。
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容淡了些,語氣也沉了下來:“媽,爸。”
“我探親假沒幾天了,部隊那邊催了,可能後天就得走了。”
這話一出,原本歡快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李玉琴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
“這麼快?”
她心裡湧起一股濃濃的不舍。
女兒女婿在家的這幾天,是她兩輩子以來,過得最舒心,最像家的日子。
但她也知道,軍人有軍人的紀律,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她很快調整好情緒,說道:“行,那明天媽再帶你們去供銷社逛逛,看看還缺啥,給你們帶上。”
林雲深趕緊擺手:“媽,可彆了。”
“您之前給我們買的東西都夠多了,大包小包的,再買真帶不回去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李玉琴給他們置辦的東西,吃的穿的用的,幾乎要把他們的行李塞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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