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人群中,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就在這時,一個冷不丁的聲音,像是一根針,戳破了他好不容易吹起來的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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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壯叔。”人群裡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你說你要是早知道,就能阻止翠花嬸子?”
這年輕人頓了頓,環視了一圈,然後目光重新鎖在李大壯慘白的臉上。
“我怎麼覺得,你不是會提前阻止,而是會跟以前每一次一樣,等翠花嬸子把事兒都鬨完了,便宜都占夠了,你再出來當個好人,裝模作樣地把她罵一頓呢?”
他學著李大壯剛才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就像你剛才說的,‘回去好好教訓她’,‘給她個交代’。”
年輕人嗤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村委會大院裡,顯得格外刺耳。
“可結果呢?”
“過不了三天,翠花嬸子故技重施,該撒潑撒潑,該占便宜占便宜。”
“然後你李大壯,就又站出來說,‘哎呀,對不住大家,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
“嘖嘖。”
年輕人搖了搖頭,那眼神裡的輕蔑,不加任何掩飾。
“我們都糊塗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翠花嬸子天生就不服管教,野馬似的誰也拴不住呢?”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一字一頓地砸向李大壯:“還是你大壯叔……在自個兒家裡壓根兒就沒一點威嚴,你說的話,翠花嬸子她……根本就不聽啊?”
這句話,比之前蔡乾事那些話的殺傷力還要大!
這不僅僅是質疑他的人品,更是在公開嘲諷他的無能,踐踏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李大壯的臉,唰的一下,從慘白變成了鐵青,最後,又漲成了豬肝一樣的醬紫色。
“你……你胡說!”
他指著那個年輕人,手指都在哆嗦。
他急於證明自己,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次!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千真萬確!”
那個年輕人像是就等著他這句話,立刻就笑了。
那笑容,燦爛又殘忍。
“哦——?”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眼睛裡閃著貓捉老鼠般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隻是‘這次’你不知道?”
他往前一步,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那以前的那些事兒呢?”
“我家地壟被占那次,你事先知情嗎?”
“王大爺家棗樹被逼著砍了那次,你事先知情嗎?”
“還有張嬸子家的柴火垛……”
年輕人步步緊逼,根本不給李大壯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麼說,以前那些事兒,你全都是事先知情的?就是故意放你家劉翠花出來當潑婦,又撕又咬,把好處搶到手。”
“然後你再出來和稀泥,做好人,坐享其成,白得一個好名聲?”
“李大壯,你倒是說句話啊!”
李大壯的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喉嚨裡像是被一團棉花死死地堵住了。
他想說“不是”。
可他剛才親口說了“這次不知道”,那不就等於承認了“以前是知道的”?
他想說“是”。
那他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老實人形象,就徹底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我沒……沒有……”
他急得滿頭大汗,說話都開始磕巴了。
“沒有這樣的事兒……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然而,他的辯解,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如此可笑。
看著他這副魂不守舍、語無倫次的模樣,所有村民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村民們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齊刷刷地紮在李大壯的身上。
那沉默,比任何喧囂的指責都更讓人窒息。
就在李大壯以為自己快要被這片死寂壓垮的時候,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慢悠悠地響了起來。
一個蹲在牆根下的老莊稼漢,磕了磕煙鬥裡的灰,抬起頭,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蔡乾事。
“蔡乾事啊,你看這事兒鬨的。”
他慢條斯理地說,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咱們大壯叔,跟翠花嬸子晚上睡一張床,一個被窩裡取暖。”
“可翠花嬸子白天乾了啥,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老漢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我尋思著,他這怕不是眼睛或者耳朵,出了啥大毛病吧?”
“要不,咱大夥兒湊點錢,送他去縣裡醫院好好治治?彆給耽誤了!”
這話一出,人群中立刻傳來了幾聲壓抑不住的噗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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